手執兵刃的男子,老婆子和彪形大漢同是傷痕累累,破舊的衣衫已被鮮血染紅!
另外,一個高顴鷂目,雙臂特長的綵衣男子,雙手叉腰,站在一旁督戰!
皇甫星猶未看清場中的情勢,那督戰的綵衣男子業已認出這輛馬車之人,轉眼又見到那迎風招展的“風雷令”,不禁驚得面無人色,雙掌急揮,大喝道:“退!退!退!”
他連叫三個退字,那九名手執兵刃圍攻老婆子及彪形大漢的男子聞得急令,頓時紛紛後躍,退下陣去。
皇甫星也看清了那男女三人的慘狀,百脈賁張之下,手敲車板,連聲叫停。
敖三此行奉有密令,對皇甫星裝作恭謹,豈料一路行來,為皇甫星那種凜然正氣所移,不知不覺間,竟是出乎誠意,當真恭謹起來。
馬車一歇,皇甫星跨下地,敖三立即向那驚悸滿面的綵衣男子道:“這位是皇甫公子,唐分堂主見過。”
那綵衣男子朝臨風飄拂的“風雷令”微瞥一眼,迅即抱拳躬身道:“在下唐鎮,參見皇甫公子。”
那九名男子早已插回兵刃,這時隨同唐鎮行禮,齊聲唱喏。
皇甫星暗暗忖道:“我內傷未愈,無法動武,為今之計,少不得狐假虎威了。”
轉念中,他將手一擺,故意冷冷道:“唐分堂主免禮。”他一指那老少三人,問道:“這三人是什麼身份?”
那唐鎮躬身道:“車上的老頭兒名叫‘亡命虎’宗遼,老婆子叫做‘無牙虎’,另一個是兩人的兒子,喚作‘不嘯虎’宗浪,江湖豪傑稱這一家三口作‘宗氏三虎’。”
皇甫星濃眉一聳,問道:“犯了何事?”
那輪車上的“亡命虎”宗遼聽到此處,倏地冷嗤一聲,道:“殺了你的老子!”他曲臂當枕,臥倒下去。
唐鎮與身後的九個男子聞言大怒,齊齊轉面,瞪眼望了過去。
皇甫星微微擺手,道:“唐分堂主先講原委,我自有法子收拾他們。”
唐鎮急忙回頭,道:“這宗氏三虎兇悍好鬥,憨不畏死,事無大小,動輒與人拼命,月前壞了咱們幫中的兩個兄弟,總堂傳下號令,宗氏三虎所到之處,各處分堂須在三人身上各留記號,但只保住三人的性命,以待後令。”
皇甫星一聽,不禁熱血沸騰,勃然震怒,忖道:“這批賊子!若不早早誅滅,武林蒼生哪裡還有活路?”
唐鎮見皇甫星怒容滿面,只道他忿恨宗氏三虎,急忙躬身道:“公子請勿動怒,在下這就動手,在他們身上留過記號,立即陪公子到下堂歇馬。”他將手一伸,由身後一人手中取過單刀,朝宗氏三虎大步走去。
皇甫星心念電轉,覺得此時翻臉實不相宜,於是縱聲叫道:“唐分堂主稍待!”
唐鎮轉身立定,抱拳道:“公子有何吩咐?”
皇甫星淡淡道:“我正要找三條性命去送人情,這宗氏三虎恰好管用。”他面龐一轉,朝車座上的敖三道:“將三人擒下,扔在車內。”
敖三聞言不禁暗暗叫苦,只是格於形勢,不便反駁,當下飄身離座,去拿三人。
“無牙虎”宗老婆子突然一指皇甫星,厲聲吼道:“狗孃養的小賊,你怎不親自動手?”
皇甫星充耳不聞,臉色一沉,轉身鑽入車內。
敖三隱隱知道皇甫星的用意,見他遭受辱罵,不由暗暗好笑。敖三的武功高出宗氏三虎甚多,舉手之間,頓時點了三虎的穴道,提起三人塞入車內,關上車門,躍回自己座上。
皇甫星朝車外的唐鎮微一舉手,道:“我行程匆促,歸來之時,再到貴堂逗留。”
別說“風雷令”赫然在目,單是白君儀的這部座車和駕車的敖三,已夠使各地分堂喪膽,唐鎮哪敢多言,率領屬下行禮如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