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小小的‘一座山’,假山石。東土也有人家這樣擺。
明媚少女、皓腕素手、瓷盤假山,賞心悅目。
削朱王卻如臨大敵!
手捧盆景,少女又有新問題。莫名其妙的問題:“叄仟叄佰萬升香火聽上去數目很大,可我剛來此間。不曉得還請大王指點,這算是大錢麼?能買些什麼?”
削朱王的聲音低沉:“幽冥的民、兵、王、皆來自遊魂,你可明白?”
少女點頭:“陰世裡的遊魂,便如陽間裡的人。”
“不錯,一枚普通遊魂,作價三升香火,那筆錢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數目,姑娘自己算得明白吧?”
“那還不錯!”少女一笑嫣然;“大王沒看清我無妨,沒看輕我便好,不想和大王打了。”
少女的意思看在你給我開的價錢不錯的份上,不打了。
削朱王不做絲毫猶豫,對著眾多手下襬了擺手,兵馬會意、讓出道路。
“還請大王指點,何處去尋九王妃和小九王?”少女不急著走,從容問道。
回答之前,削朱王先問道:“何來的信任?不怕王會給你指一條錯路麼?”
少女搖了搖頭:“堂堂王上,豈會做這等無聊事情。”
“去東方,不津城找滑頭王,他與小九王相交莫逆,找到滑頭小鬼,肯定能找到小九王。”上上鬼王,氣度遠非薄衣哪等小人可比,說著還揚手把一塊令牌拋向少女:“這塊牌子拿去,王轄地之內,軍馬臣民都不會為難你。就算離開孤的疆土,外面那些小崽子見了此令也不敢造次沿途路上,你只需小心一樣東西:狼。”
“多謝。”少女接了牌子:“還想請大王借一些盤纏,可得了大王令牌和囑託,我可不好意思開口了。”
“借多少?叄仟叄佰萬?”
“大王明見萬里。”
削朱和少女一起笑了起來,少女未在停留,道了聲‘告辭’一道香風席捲飛天而去,削朱也確是守諾,不派兵馬攔截。
待少女徹底消失不見,鬼將七丈黑才小心翼翼地問削朱:“大王,那少女手中的盆景她放出那座山又有何妨?”
不是普通盤子,與三阿公當年送給蘇景的那口缸效用相若:可養山。
養山的法盤裡,裝的當然是一座真正大山!
不過堂堂‘不覺曉宮’若連一山轟砸都擋下,削朱王又何談上上大王。
削朱王揮散眾多親衛,身邊只留七丈黑一人侍奉,轉身向著後宮走去:“山算不得什麼,但你沒發覺的,山中還盤著一條蛇。”
“蛇?什麼蛇?”
“除非它真正顯身,否則不得而知,可那份妖威嘿,還是別盼著知道它是什麼蛇了!”削朱緩緩搖頭:“倒也不是怕了它,不過真要打起來,太不值得。”
“大王仁厚心腸,以德報怨,自不是九王妃能比擬的。”七丈黑又把話鋒一轉:“不過這個少女也算有趣,討人喜歡。”
侍奉大王,豈能不懂察言觀色,七丈黑看得出自家王上對剛剛那個小女娃有幾分欣賞之意,特意出言迎奉。
果然削朱王點頭微笑:“這女娃娃應該是小九王的內眷,她的為人更乖巧懂事,不似淺尋那般冷漠狂狷,不似蘇景那樣生猛無忌,是個有些聰明的好孩子。就盼著她到了九王妃一脈,能讓另兩個陽身人更曉事些吧。”
削朱王是不近女色的,大王修行了得,思識穿漏陰陽,已經知曉自己在陽間上一世是一株落花生,花生又分什麼男女。大王覺得來自陽間的少女討喜,並無其他念頭,純粹是一見如故的緣分。
少女可不曉得一株花生鬼覺得自己不錯,她不動手純粹是因為‘心情大好’,蘇景已經和淺尋匯合,當上了小九王,自然是妥妥當當的,原先胡思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