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靄道:“彆強撐著,二娘子不是不體恤人的主。我看你臉色委實不好瞧,不信,你問鈴鐺她們。”說著便要叫鈴鐺過來。
青玉瞟了一眼屋裡專心畫圖的許櫻哥一眼,輕聲道:“別!我不過是沒睡好而已。你若真疼我,今夜便替我上夜,讓我好好睡一覺。”
她二人感情極好,紫靄自不會推辭:“那行。”默了片刻,四處打量一番,低聲道:“昨日可是出了什麼事?”
青玉正色道:“我不知道,你也莫胡亂打聽。”
姚氏治家的手腕大家都是知道的,紫靄吐了吐舌頭,道:“我不過就是多句嘴麼。我繼續幹活去了。”
昨日之事,真的是小人作祟麼?青玉仰頭看著幽藍的天際,想起昨夜那個做了大半宿,恍若親見的噩夢,再想想自己這些年無意之中知曉的那些陰私,一點幽寒,自腳心順著血液慢慢擴散到了全身。
三日後,學士府正院上房,武進將一包衣物親手送到許衡並姚氏面前,沉聲道:“小婿無能,竟然無法查清此事。”
彼時在場的丫頭婆子都是可信的,嚴查了這幾日也不曾查出任何有用的資訊,每個人都是一口咬定是在突然間就著的火,此外並不曾發現任何異常。他是帶過兵的人,火燒敵營的事情不是沒見識過,可也要有引子,譬如是火箭、或是火油什麼的,且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可惜的是,除了那兩片鬆動的瓦片外,他找不到任何痕跡。而那兩片鬆動的瓦片,誰又能說得清,究竟是什麼時候鬆動的,怎麼鬆動的?
姚氏臉色微變,當著女婿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武進把姚氏一瞬間的變化看在眼裡,斟字酌句地道:“鬼神之說,小婿自來不信。還請岳父大人仔細想想,是否得罪了什麼小人?”
“子不語亂力怪神!”許衡起身,背手踱步思忖許久,並不回答武進是否得罪過什麼人,而是向一旁靜立的許執發問:“你平日愛看雜書,可知是否有什麼東西,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引燃物品,卻不留任何痕跡?”
許執皺緊眉頭:“兒子這些日子也在細想此事,奈何……”
許衡便沉默下來,一時屋內的氣氛有些沉寂。武進瞧見
許府大管家許山在外露了個頭,似是有事的樣子,便起身告辭,道是自己有事,改日有了眉目又再過來。
許衡便吩咐許執送他出去,轉頭問許山:“何事?”
許山進來行了禮,回稟道:“老爺,五爺求見。”
這五爺,自不會是旁人,而是自香積寺之後便不曾上過門的許扶。他在這個時候來,指不定也是聽說了什麼風聲,許衡正想尋他,當下便去了外頭。
姚氏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額頭,傅氏帶著丫頭素素捧了只匣子從外頭進來,見狀忙上前去幫她捏肩膀,勸道:“婆婆這幾日都睡得不太好,是否要請太醫來開一副調養的藥?”
姚氏搖頭:“過了這兩日也就好了。”看見素素捧著的匣子,問道:“這是什麼?”
傅氏忙將匣子遞過去:“是三嬸孃孃家來人了,說是得了塊好何首烏,給婆婆補補。”
姚氏想起冒氏前幾日在將軍府別院的作派,心裡很不高興,淡淡地道:“來的是哪位?怎不請進來說話?”
傅氏笑道:“來的是五郎的大舅母,那時候大姑爺正在這邊,媳婦只好請她多坐片刻。三嬸孃便將這匣子使人先送過來。”
冒氏的大嫂蔣氏本是個忠厚婦人,姚氏向來禮遇,聽說是她,面上神色稍緩:“這便請她過來吧,你仔細挑挑回禮,不要那些華而不實的,選些得用體面的。”再想想冒氏先使人送這禮過來,由來就有幾分鄙夷,難不成以為她這裡沒有及時延請蔣氏,是嫌冒家窮?但即便是,送了禮又如何?冒家難道就不破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