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好,並肩走進去。
晚上的警局,只零星地坐著兩三個值班警察。
告知來意,交完罰金,才把人從警察局弄出來。
坐上車,倪初夏主動陪他坐後面,詢問他身體狀況,需不需要去醫院檢查。
倪遠皓搖頭,只說想要回臨江別墅。
“今晚就在我那住一晚吧,家裡也有醫療箱,能幫你處理臉上的淤青。”倪初夏眉頭微蹙,從車窗透進來的光,依稀能看見他臉上的傷,並不算輕。
在她的印象中,倪遠皓是很乖的男生。
性子算不上開朗,反倒是有些靦腆,這樣怎麼就與打架鬥毆扯上關係了?
“大姐,我回家就好,就不麻煩你和姐夫了。”
“就回臨海苑,你這樣回家你姐也不會放心。”
這話,是厲澤陽說的。
從倪遠皓上車到剛剛,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口吻算不上強硬,但能聽出語氣中的不容置疑。
最終,倪遠皓再次留宿臨海苑,住的依舊是一樓的客房。
床單與被罩是張嫂新換的,浴室的浴袍也是他上次來這裡穿的,疊放整齊地放在衣櫃裡。
剛洗完澡,厲澤陽敲門進來,手裡拎著醫療箱。
“姐夫,我自己來就好。”
倪遠皓見他要動手幫助自己上藥,有些受寵若驚。
對他是有崇拜、敬畏之情的,這事被他知道,多少會覺得羞愧,耳根發燙。
厲澤陽沒說話,手上的動作沒停,熟練地替他上藥水。
等臉上的傷處理差不多,他問:“還有哪兒受傷了?”
“沒有了,嘶……”
話還沒說完,厲澤陽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疼得他直吸氣。
厲澤陽手勁沒松,只是問:“為什麼和人打架?”
“……”
倪遠皓呶嘴,猶豫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高考成績出來,錄取通知書也快下來,高中舉辦了散夥宴,要求一個班的人都要去。
剛開始吃飯氣氛都還不錯,可當結束飯局來到ktv的時候,酒勁上來,開始胡鬧,最後演變成人身攻擊。
而他,就是那群男生攻擊的物件。
公司破產、父親犯罪坐牢……各種汙言穢語冒出來,甚至是攻擊他的家人。
從來不是衝動的人,可看到他們越來越過分,積攢的怒意爆發,衝上去就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之後,他和班上那些男生一起進了警局,陸續有人將他們保釋出去,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
“你馬上就要去讀軍校,打架鬥毆雖不是重罪,但處理不好,多少會有影響,知道嗎?”厲澤陽儼然是一副說教的面孔,表情嚴肅。
“姐夫,對不起。”倪遠皓垂下頭,語氣中有愧疚。
他能考上軍校,很大的原因是靠著厲家的關係,可他非但沒有感激,還惹了很多麻煩。
“不用說對不起,知道錯就要去改正,否則你對不起的將會是你自己。”
厲澤陽看著眼前的男孩,無論是年紀還是面容都是稚嫩的,“你還小,情緒控制不好實屬正常,但不要做不符合你這個年齡段的事情,也不要做令你大姐擔心的事。”
倪遠皓點頭:“我知道了。”
“藥箱就先放在這,消除淤青就用我剛才用的那瓶,塗完出來吃點東西,你姐給你準備了夜宵。”厲澤陽交代完,便走出去,不忘將他的門合上。
回到主臥,倪初夏已經洗好澡躺在床上,翻看育兒書籍。
等厲澤陽衝好澡出來,她才問倪遠皓的事情,“知道他打架的原因了嗎?”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