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歌眼中閃過一絲困惑,藍玉衡卻不及多想,深深的看了秦菁一眼就轉身帶人閃進旁邊的林子裡大聲吩咐道:“四下裡都給我仔細的搜了,儘量留下活口!”
“哼,我說是殺人滅口吧!”靈歌不能苟同的嗤笑一聲,急切道:“公主,這是個機會——”
“他是有備而來,不用忙活了。”秦菁不以為意的對她搖了搖頭,緊接著卻是眸光一斂斜睨一眼站在場外的蘇晉陽,冷諷笑道:“唱戲的都退場了,你去讓蘇沐把看戲的也帶上來吧!”
“是,公主!”靈歌有所悟的回頭看了眼蘇晉陽,然後就匆匆轉身往山上方向跑去。
藍玉衡急著湮滅證據,自顧猶且不暇,只把所有人都帶著往旁邊的林子裡去了。
秦菁和蘇晉陽隔著滿地的屍體遙望片刻,然後提著裙襬跨過幾具橫在跟前的屍體走到他面前三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個交代嗎?現在滿意了嗎?”面對蘇晉陽時即使偽裝她都不屑,所以每每狹路相逢,無不是劍拔弩張的冷嘲熱諷。
蘇晉陽的臉色鐵青一動不動的站著,方才混戰之中他曾幾度試圖到她面前,可就是這短短几步路的距離,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永遠走不過去了。即便此時秦菁主動站在了他面前,他看著她,也覺得那麼遙不可及。
他們之間十年的時間鴻溝,今時今日隨著當年那件事的真相浮出水面,已經天崩地陷,成了一道綿亙古今的懸崖裂谷,誰都不能再越雷池一步。
秦菁看著他這表情,就只覺得滑稽,長嘆一聲緩緩的回過頭去。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夜色中女子虛弱的哭喊聲婉轉突兀,說不出的驚慌和恐懼。
秦菁招招手,蘇沐單手拽著秦寧的胳膊幾乎是拎著她幾步已經到了眼前。
“公主,和婉郡主到了!”
“嗯!”秦菁點頭,仍是回頭去看蘇晉陽:“蘇統領連夜上山不就是為著和婉表妹嗎?本宮幸不辱命,你看她毫髮無損!現在是本宮借了車駕給你護送她下山回府,還是咱們三個人就在這裡當面把話都說清楚了?”
之前因為離得稍遠,這裡慘烈廝殺的場面秦寧並沒有親眼得見,但是她膽子小,也早就被這山間迴盪的慘叫聲嚇的魂不守舍,以至於蘇沐拖了她下來,除了極力的掙扎她竟是到了這會兒才看見蘇晉陽也在。
“晉哥哥!”下一刻她已經再忍受不住的嚎啕大哭,掙扎著要往蘇晉陽撲去。
蘇晉陽心頭一動,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就要去拉她,可是手伸到一半卻意外觸及秦菁眼中濃厚的諷刺之意,手指就在半空中僵持住。
“你想做什麼?”蘇晉陽喉結抖動半天,這時才沙啞著嗓子開了口。
“這話其實本宮也想問你蘇統領來著!”秦菁冷澀一笑,聽著秦寧這般期期艾艾的哭聲心裡也沒有半分快慰的感覺,煩躁的擺擺手道:“夜裡風大,你們多扶著表妹一點!”
“是,公主!”旋舞應聲走過去,和蘇沐一起一左一右各自挾持了秦寧的一隻胳膊將她架住往後拉開幾步。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秦寧的力氣自是不能與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抗衡,無力之下,連哭聲都更顯虛弱。
“放開你?本宮怕你站不住啊!”秦菁嘆一口氣跟著走過去,指尖冰冷的拂過她沾滿淚水的臉頰,冷澀一笑道:“你瞧你這張臉孔多無辜,根本不用解釋什麼蘇統領就深信不疑。可是怎麼辦呢,本宮這個人蛇蠍心腸不擇手段,總見不得別人這般心心相印兩小無猜的模樣。”
這話秦菁自然是說給蘇晉陽聽的,不過說話間她卻連一眼都沒有回頭看他,只就從容不迫的取下旋舞腰間的凝光刃握在手裡。
靈歌依舊點了燈籠侍立在側,燭火的光亮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