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了這個隱藏的力量,不嫌有點早嗎?”
經過今日之事,藍玉衡已經完全認知到晉天都的立場。
生母被景帝視為眼中釘,這對秦洛日後的前程會是一個很大的妨礙,為了反轉局勢藍家人說不準馬上就會孤注一擲——
至少為了永絕後患對晉氏夫婦動手的可能性就極大。
景帝對晉天都的信任程度出人意料,留著這個暗樁,遠比早期就把他暴露出來的好。
“不早了,這個時機已經差不多了!”白奕的擔心合情合理,秦菁卻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目光幽遠的注視著臥房裡那個琉璃屏風上面的仕女圖慢慢道:“我問過初元,這些年晉天都的那些丹藥日積月累對父皇的身體產生了很大的影響,這已經是無法挽回之事。雖然他現在已經著手在更換控制,但父皇的大限之期也就在這一兩年之內了,所以他身邊的這顆棋子再藏著掖著也沒有多大意義了。”
上一世景帝是隻堪堪邁過這個年關就撒手人寰一命嗚呼的,這一世因為她先一步拿掉了晉天都,所以他的壽數可能會有轉機。
這樣驟然一提景帝白奕就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前夜的刺客事件,心緒波動之餘就又把她往懷裡攏了攏,啞著嗓子去咬她的耳垂,低聲道:“如果你為難——”
他刻意的這般逗她其實就是藉故轉移秦菁的注意力,畢竟這件事當著她的面這般口無遮攔的說出來,他不得不去考慮她的感受。
秦菁自然是知道的,抬手低開他的唇,爬坐起來目光沉靜的搖了搖頭:“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親自對他出手,你也不要做。至少為了宣兒,日後我也不能把一個有違綱常的弒父的罪責留給他。”
這個皇位她不是非要不可,但是情勢所迫,為了族親都能夠好好的活著,她必須不惜一切把秦宣推到那個位子上,只有站得高了,才能掌控別人的命運,而不是被別人掌控,生殺予奪。
她現在可以兩手血腥,不擇手段的去與藍家人鬥法,但是有朝一日她卻是一定要讓秦宣乾乾淨淨的坐上那個位子的。
景帝薄情,可以對他們姐弟不管不顧痛下殺手,但是她不能,不是還眷顧著彼此之間的父女之情,而是她不想變成和他一樣的人,更或者她自己怎樣都無關緊要,她只是不能看著秦宣也走到那樣一條讓他們自己都厭棄和看不起的道路上。
她所做的一切似乎永遠都是為了秦宣,白奕也跟著坐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好,我聽你的!”他笑著將她擁入懷裡,輕撫她略顯單薄的脊背久久無語。
秦菁將額頭抵在他的肩上,輕輕的閉了眼。
誰都沒有再說話,待到秦菁的呼吸慢慢平穩之後白奕才試著輕手輕腳的扶起她的肩膀,自己挪下榻去將她放平了躺在美人榻上。
睡夢之中她的唇角帶了一個微微翹起的弧度,長長的睫毛壓下一排細密的影子,白奕蹲在旁邊探手去輕輕摩挲她紅腫的唇瓣,眼中笑意綿軟,半晌之後他忽又傾身下去蜻蜓點水般的觸了一下她的唇,這才起身取過旁邊架子上掛著的狐裘大氅替她細細的蓋在身上,自己轉身帶上門走了出去。
為了怕吵醒她,他的腳步拿捏的極輕,可是在房門合上時秦菁還是慢慢睜開眼,眼中目光清明,沒有半分睡意。
她攏著身上大氅坐起來,然後穿鞋下榻慢慢的走到窗前,院子裡白奕的背影消失的很快,潔白的袍角在視線裡劃過一道風飛快的消失不見。
秦菁不知道自己跟他到底能走多遠,又能走到哪一步,重活一世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為自己謀求這些簡單卻自私的所謂幸福了,她習慣了把自己用刺裹起來,不遺餘力不計後果的去攻擊,今天她可以拿自己的聲名清譽到景帝面前去和藍玉衡放手一搏,世事無常,她不知道將來的某一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