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裡依然一片寂靜,雖然裝潢精緻,但唯獨缺了老闆和跑堂的,當然也沒有半個食客。
我心中湧上某種不安的預感,大概因為這不太正常的環境。
隨她上到二樓,然後我看見了嵐楓,以及她背後那群裝束統一嚴謹的爻軍,不由的大吃一驚。
嵐楓呆呆的瞪著那雙明亮的眼睛,焦距卻不知道停留在何處。她身上的裝束很精緻妥貼,沒有掙扎或是被俘虜的樣子。
如果這女子是嵐楓的娘,又自稱的司徒夫人的話……那麼,她就是司徒從未提起過的,我甚至以為已不在人世的他的女人。
我低頭吃驚的望著她,悄聲問道:“司徒狄燁是你夫婿?”
她對我嫣然一笑,微微頷首。
“他和我有些故交……”我話音未落,就感到攙扶著她的手上一陣刺痛。
“我看見楓月的時候就知道你是誰了。”她豔紅的嘴在我眼前一開一合:“現在可以告訴你,我隨夫姓司徒,但閨名卻是燕凌——被你和司徒殺死的爻國將軍燕瑋的妹妹。”
本想立刻打倒她,然後搶過嵐楓離開,但我的身體已經麻木的不聽使喚。
我發現我犯了一個錯誤。
在這個女人用劍指著我那時,我本應該奪過楓月將她留在那裡,也許接下來一切都會不同。
可惜我竟然因為愧疚將她帶來張莊。
這女子款款走到那群她所謂的“綁匪”身旁,腳上的傷像是從未存在過,手裡還拿著楓月。
“那個男人給我帶來的痛苦,我自然會加倍奉還。”她笑道,嘴角流露出殘忍,“他奪走我的一切,我也要讓他嚐嚐一無所有的滋味。”
“難道……嵐楓不是你的女兒?”我不清楚她和司徒有什麼過節,她又為什麼會捨得對嵐楓下此狠手,我也無力去想。她在我身上下的麻藥現在已經發揮作用,現在我這一絲僅存的意識不知什麼時候也會消失。
“是又如何。”她笑道,“是也不過是那個人的孩子罷了。”
我看著嵐楓,不知道他們對她做了什麼,她明明睜著眼睛,居然半點也沒有掙扎,只是呆呆任人抓著她的胳膊。
“你不用抵抗,我給你用了醉千日,越是動的厲害後勁越大……不過你也應該感謝我,這樣一來,接下來的痛苦你就根本感覺不到了。“
我緩緩將手探入懷中,摸到一柄貼身小刃。
用力握住銳利的刀鋒,劇烈的疼痛讓麻木的神經清醒了些許。
鼓起全身氣力,我猛然向挾制嵐楓那人方向衝去,他們大約也沒有想到我會突然有所動作,愣了片刻。
只是這個片刻已足夠我將嵐楓抱起跳出窗去。
我一手攬住嵐楓一手抓住韁繩,手上的鮮血已經將她的衣服沾溼。嵐楓定然被他們下了藥,直到現在還一點反應也無,若不是看見她還有平穩的呼吸,我幾乎懷疑她已經被那個女人痛下毒手。
左肩的傷口大概是裂開了,但身上的漸漸加深的藥性使得它不再那麼疼痛。
那女人“抓住他們!”的叫聲還在我耳中迴盪,我咬緊牙關,努力看著前方。
必須在暈倒之前找到躲避的地方,否則我和嵐楓都性命難保。
奔至一處密林,我一躍而起,抱著嵐楓和黑焰滾入小徑旁邊的草地。
追風則沒有停止,繼續飛速向前奔跑。
半俯下身子在叢林中穿梭,我的腳步蹣跚起來,眼前的景象都慢慢模糊起來,我知道,是藥效就要發作到極致,只不過,我們依然身處危險之中。
腳下突然一滑,失重感包圍了我的全身,我只來得及將嵐楓摟在懷裡,就掉進一個兩丈餘深的深坑之中。
更倒黴的是,黑焰還落在坑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