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門進入,雖然一來就會有激戰,但破軍立功的機會也更大。
而所以田德易將領四萬五千人攻北門,而沈道文帶一萬人從西門入以為協助。
第五十四章
夜掩蓋了一切,穿過那即熟悉又陌生的地道,不知過了多久,我又再度踏上這片留下無數記憶的土地。
今夜無月,大約是雲厚了,星光也非太亮,我們不敢點火,而同時只一點小小的響動,在這靜寂的曠野也被放到無限大,王自志拍了拍我的肩膀,便領著一隊人馬向北奔去。
我深吸一口氣,對身後的兵士道:“我們走。”
在我記憶中,往西門多是居住區,一路上過去,我卻連一星半點火光都沒有看到,入目可及全是殘垣斷壁,一點人氣也無。
我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
現下東鬲已對爻國稱臣,爻軍就是進駐東宛,也無必要將城民全部遣散才是。
那麼爻軍佔領東宛,其目的應該是攻打繁城,而只為繁城的武器裝置,未免也太興師動眾了些。
還不及細想,我們只拐過一幢還算完整的民居,眼前突然亮了起來。
而我的心卻沉了下去。
面前人身著銀甲,在高大的白色軍馬上俯視著我們,而他身後是一群嚴陣以待身著戎裝的步兵及箭兵。
冤家路窄這句話,果然一點沒錯。
相隔數月,我第二次見到這位爻軍將領——裘毅飛。他的手段我很清楚,就算拿著黑炎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此時我手中只有楓月?
只愣了片刻,我大叫一聲:“撤!”自己亦立即轉身向後奔去。
此時此刻哪裡顧得旁的,若我們和他們硬拼,這種行為只能被稱為以卵擊石。
幾乎在我大喊的同時,裘毅飛也策動他的坐騎向我奔來。
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命令箭兵放箭。不過這也為我們爭取了一些時間——畢竟我們身上的裝束比他們輕便,奔跑起來自然比他們來的快捷。
雷一樣的馬蹄聲、利刃進入人體和人瀕死時發出的慘叫聲夾雜在一起,我幾乎可以感覺到溫暖的血液濺到背上,然後迅速變冷,但我不能回頭,即使腳下慢了一點,也許就是生與死的差異。
乾燥冷冽的空氣像刀切割著我的喉管,肺裡像燃燒一樣,我只知道往前跑——一旦進入地道,他們就再對我無可奈何。
突然我覺得腳下一空,背後有一股力量將我提起。
只是剎那之間,裘毅飛放大的面孔映在我瞳孔之中,他看著我的眼神讓我明白了一件事——他還清清楚楚記得我!
我急忙伸手去拔背上的劍,但他速度顯然比我更快,只聽“喀嚓喀嚓”兩聲,我的兩邊胳膊竟然被他生生卸了下來。
忽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我全身顫抖,冷汗立刻順著脊背流了下去。
看來今天我註定難逃一死。
“這次我看你還要逃到哪裡去?”裘毅飛墨色的眸在夜色中格外深黑,不過此時我無心揣摩他到底為何沒將我一棍打死,目前我兩條手臂痙攣著疼痛,如尖刀一直刺激著脊髓,無止息之時。
他將我順手丟在身前,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口被馬馱著的米袋,唯一的差別的差別是我的腹部比米袋多了感覺,在馬匹飛速奔騰的情況下,腹部臟器都受到巨大的刺激。
胃部傳上的震動令我有種噁心欲吐的感覺,我努力壓抑這種衝動——如果現在嘔吐,在他決定停下之前我很可能就會因為嘔吐物吸入氣管窒息而死。
廝殺聲逐漸遠去,冷冽的夜風從我耳邊呼呼刮過,而裘毅飛似乎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胳膊開始變得麻木,此時此刻我的頭腦開始清明起來。
我們透過地道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