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之中便利許多。
即使這裡的住宿條件也不很好,不過對於尚在戰爭中,我又身為戰俘,有居所如斯已是難得,我自然不能過多挑剔。
所有事情收拾妥當之後,我才真正覺出這許多日子累積起來的疲憊,似乎連動一根手指,都成了難以完成的任務。
是故還未能等到大夫來探視,我已在溫暖的被窩中睡將過去。
醒來之後,外面天色有點暗淡,我朦朦朧朧的望了一眼,沒分清是凌晨或是黃昏。
大約是聽見我在室內的聲響,有人推門而入。
我定睛一看,正是我在水牢中見到那名女子,但也就在她推門那一瞬之間,我亦看見門口那兩名身著戎裝表情嚴肅的兵士。
今天她一身淡黃,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只沉默坐到我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她手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
她很細心的細細吹過,然後用勺子一口口喂到我口中。
有美人代為服務,何樂而不為?
更何況,我相信她的出現並非為我喂粥這樣簡單。
果然,她收拾好碗筷之後,將一張紙條悄悄塞到我手中。
可惜老天並沒有給我看這張紙條的機會,女子還未離去,門又再次被狠狠推開。
這次進來的是裘毅飛,他身上的鎧甲甚至都未除去,伴著他的進入,一股冷風夾雜著血腥湧進室內。
他對那女子冷聲道:“恬怡,你出去!”
原來她叫恬怡……為何他的表情讓我有被捉姦在床的錯覺?就算這個女子是他的侍妾,我身體狀態如此,我就是有心染指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第五十六章
此時我方注意到,裘毅飛身後還站了一位年逾六旬長相和藹的老翁,觀其裝束,大約是醫者之流。
恬怡依然一言未發,只悄悄擔憂的瞄我一眼,除經過裘毅飛身旁時略略頓了片刻與他低聲說過兩句,從始至終一言未發。
待她出門將門輕輕釦上,裘毅飛放讓過身後的老翁,道:“郝老丈,他的脈象,軍醫切過之後甚以為異,還望你來看看,是否真是……”他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詭異,如同剛剛吞下個蒼蠅。
軍醫說我脈象有異?即使我有甚疑難病症,也是被你這幾日折騰出來。
老翁在我身邊坐下,熟練捉過我床邊的手腕,將三指搭於腕上。
我望著他,但見他兩眉之間的皺紋,越積越多。
他又捉過我另一隻手,但見他臉上的疑惑不僅沒有減輕,反又加重的趨勢。
看他的表情……難道我真的罹獲絕症?
郝老終於放開我的手腕,以不可思議的表情望了我半天,才道:“將軍可確認過他的身體?”
裘毅飛遲疑片刻,臉上似乎飛起一絲紅意,他問道:“不知老丈的結論是?”
郝老慢慢撫摸著他垂到胸前的鬍鬚,道:“這位……公子確實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消化這個訊息我大約用了五秒,然後我直接認為這老頭是個庸醫。
男人的身體結構和女人的身體結構我當然十分清楚,我的身體我也不是沒有觀察過,女人用來受孕的渠道我根本沒有,就算有……唯二被上過的兩次,也不是從那個地方被侵入。
按這老頭說的時間來看,應該是趙仕傑和我發生關係的時間……但,即使我是女人,這中獎率也太高了些。
我和露娜都不喜歡套子,她也沒有怎麼吃避孕藥,也只中獎一次而已。
那次我半開玩笑的說我要娶她,可惜被她笑著拒絕了,然後她一個人到醫院,將那還未成型的胚胎打掉。
不知她是否知道,如果她答應我,也許我們已經組成一個小小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