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風將實情一五一十說了。邱廣寒聽了,亦只得沉默。
哥哥他……他總是這樣,做這種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半晌才輕輕地道。誰也攔不住他。
姜姑娘已施完了針,眼下看來很順利,她劉在那裡守著了,就看看你哥哥能在那種情形下動彈多久。照姜姑娘的說法,金針會慢慢褪出,到最後完全褪出,就失效了。
金針紮在哪裡?
這裡。蘇扶風指指自己頭頂幾處要穴。
邱廣寒略略抽了口冷氣。
對了,這兩個時辰,可別讓人打擾了他。蘇扶風又道。我也還是過去了,多一個人,總少一分危險。
邱廣寒嗯了一聲,點點頭。
拓跋孤見蘇扶風返了回來,道,你新做的兵刃,都在身上吧?
在的。
來與我過幾招。
蘇扶風咦了一聲,心料他是在試這閉穴之下的行動能到幾分,便點點頭,與他走了出去。
……喂!姜菲倒是不滿了。拓跋教主,你為什麼不與我過招?是看不起我麼?
你今晚上就不必去了。拓跋孤道。自也不必練。
這怎麼行!我便是為報仇來的,怎可不去!
我問你三句話。第一,你聽見蘇扶風先前的話沒?冰川內極冷,內功不夠深厚,去了只是拖累;第二,你口口聲聲要報仇,但你的仇人正是你自家的三師兄慕容荇,你縱然去了,下得了手麼?第三,你進了冰川,那麼誰留下來照顧廣寒?
姜菲咬了咬唇。那我也問你一句話——若我不去,你們身上的針有什麼麻煩,誰來補救?…
拓跋孤略略一猶豫,姜菲又道,是,我知道我功夫是不濟,但青龍教和明月山莊,這次都帶了不少人來,你們武功厲害,但這許多人也不見得就比我強,他們能去,我為什麼不能?至多是冷一點,但穴位護住,瘴毒不侵,又怕什麼?
拓跋孤看著她。你狠能說會道。他只留下這一句,不置他語,只轉向蘇扶風道,我們走。
你……
姜菲話未說完,那兩人已出了去。
你不消有所保留,有什麼使什麼便是。拓跋孤向蘇扶風道。
蘇扶風點點頭,銀鏈飛出,襲向拓跋孤。
兩人交換數十招,顯見拓跋孤並未用全力,倒似是格擋中指點蘇扶風的招式。
你教我姐姐武功時,是不是也是這般?蘇扶風又一招遞出,輕聲笑問。
還有餘力說話?拓跋孤眉心一皺,手上加勁。蘇扶風輕輕呀了一聲,向後跳開。
她其實已幾盡全力。對手是拓跋孤,近百招下來,已是氣喘。
看來即使閉了穴,你的行動似乎不受什麼影響。蘇扶風道。
眼下看來的確是。拓跋孤道。歇一下,我們再來。
蘇扶風點頭,將兵刃收好。
比起你頭一次與我交手,你似乎沒太大進展,拓跋孤道。
呃,是啊,我……我委實沒有用過什麼功,這一年來,遇到的其他事……也委實太多。
拓跋孤抱臂。不妨事,反正你便算用了功,你的武功也必不會給我留下什麼印象。
你……是取笑我麼?
沒這個閒心。
拓跋孤說著,也未曾多解釋,便轉開了臉去。
蘇扶風真正留給他印象的,的確不是她的武功。即便是在多年以後,他記得的仍然是她當初奮不顧身為凌厲的一擋,她假扮蘇折羽時那冷冷的語調,和她方才那一聲“姐夫”。她——說到底,是個和蘇折羽很像的人。她們——那同樣的外表之下,藏著同樣的至情至性。
其實,你不必太過擔心。隔了一會兒,他忽地又說了這麼一句。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