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意我來了!我閉上眼睛,正以一種令人作嘔的小鳥依人狀向他懷裡倒去,同時撅起嘴,準備接住他馬上要落下的熱吻——不料,他一個側身,避開我之後,一個旋身坐進我的座位,然後不知什麼時候把手抽走,任我倒在旁邊的一排座位上,摔了個三腳朝天,(還有一隻腳呢?)並把旁邊一個正在吃蛋糕的男同學的頭壓進奶油裡,免費化了一次聖誕老公公的妝。
剛才暗自垂淚的女同學忽然歡欣鼓舞,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會這樣”的嘴臉,尤其是諷刺打擊我的王美美,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像颱風天裡的病柳。
我灰溜溜地站起來,身邊圍繞著的陰暗氣流足以培養好幾個蘑菇。本想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可是一見到談初意身邊的杜子騰,我忽然豁然開朗了,原來是這樣啊!談初意一定是對杜子騰一見鍾情,可惜不敢在大庭廣眾、朗朗乾坤之下邀請杜子騰和他一塊兒去後面坐,於是就把我支開,以求不動聲色地達到自己喜歡男人的興趣愛好。腹黑男啊……我伸出一根指頭,搖晃兩下,哼哼,君子成|人之美,我就暫且放你一馬,等你跟我弟弟好上了,成為我的弟媳婦,就等於成為我的囊中之物,正所謂“滿園春色關不住,我誘紅杏出牆來”,到時候我如何對你伸出狼爪,也沒有人會來救你啦……
趁那個男同學去找水洗臉之時,我一屁股搶了他的位子,把我的包拿過來放好。他身邊的女朋友一直用眼睛翻我,我感慨地吟起了詩人顧城的《一代人》:“黑夜給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卻用它來翻白眼。”(顧城:這絕對不是我寫的!)
我轉頭去看談初意和杜子騰的發展進度,發現談初意居然主動和杜子騰攀談起來了,啊!走向愛河的第一步就是胡侃,偶爾再來幾個黃|色小笑話,哈哈,搞定!恩?杜子騰好像很無語地看了我一眼,對談初意拼命搖頭。喲,不好意思了?好好,姐姐我不這麼光明正大看你們就是了,我可以偷看嘛。
由於一小時多的車程太枯燥了,早餐吃得有點多,我又有點頂不住,頭一歪,就這麼忽然進入夢鄉。(你怎麼跟豬似的?)還沒睡多久,杜子騰就大聲叫我的名字,我打著哈欠問他有何貴幹,他告訴我,我們班開始玩遊戲了。
靠,又玩遊戲?!我們班的人想像力極其貧乏,會玩的遊戲除了擊鼓傳花就是擊鼓傳球,全因為我們班的班長樂晶是個癲狂的擊鼓傳某物的愛好者。
不過這次的內容好像有點不一樣,可能是因為大部分人沒有過六級的緣故,大家一致決定玩一個跟英語有關的遊戲。樂晶一拍手,大聲說:“我們從一號座位開始,每個人以二十六個字母為開頭,說一個單詞,比如一號就以A為開頭,二號就以B開頭,這樣一個個輪下去。誰沒有說出來,誰就出來唱一首歌。”
這是換了件洋裝的擊鼓傳花!
大家一個蘿蔔一個坑地站起來,快輪到我的時候居然沒有人犯錯,我把鼻子都氣歪了,你說我們中文系的人幹嗎說英語,強烈鄙視讀中文系還能過四六級的人!我最討厭的事,就是背單詞……將來我當了文學院的院長,過了英語四六級的人統統不能畢業!想我林浩然這種四級考了兩次才過的人,應該受到系主任的嘉獎。
前面一個人說的是R開頭的,那我就是S開頭。我猛地站起來,腦中忽然就一片空白,自從我把四級過掉以後,對英語就採取了驕奢淫逸的態度,N年不看了啊,好像連小學的基礎都沒有啦……S?S?S?!
我轉頭向杜子騰使眼色,他鄙夷了一下,懶懶地翹起嘴,說了一個“薛”什麼的單詞,我猛然反應過來,大聲說:“Shit!”
眾人面部扭曲,一片譁然,幾個平時自作純潔的女生還對我投來嫌惡的目光,好像我是一箇舊社會沒有裹腳的婦女一樣。
“這個詞好!”甄瑩慧對我豎起大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