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茵茵!”王福生一把抱起,急切呼喚。
“我疼、疼!”胡茵茵臉色煞白,渾身冒虛汗,身下的紅色漫延,打溼褲子。
“我送你去醫院!”王福生手忙腳亂抱著胡茵茵。
眼神冰冷的瞪了一眼何暮雲,似要吃人,“孩子要有事,我活剝了你!”
“我、我…”何暮雲渾渾噩噩,身體篩糠似的。
寒冷的天,淫雨霏霏,遲遲見不到人力車。
胡茵茵疼得無力喊叫,血水滴答滴答滴落。
“姑、姑爺,送醫院怕是來不及,小姐應該要生了!快回屋吧!”宋媽哆嗦著勸道。
這都什麼事兒啊,自打這姑爺上門,胡家禍事不斷。
三少爺被抓,三少奶奶散盡家產撈人,人沒撈出來。
這會兒小姐又…
這姑爺就是個煞星,小姐怎麼眼瞎找了個煞星?只怕胡家再無寧日!
樹倒猢猻散!宋媽琢磨著,領了工錢該何去何從。
王福生抱著胡茵茵回屋,“快去燒熱水,讓老王頭去聖瑪麗醫院叫陳主任!”
“唉!”宋媽去忙活,無人管何暮雲。
“啊!好痛!”胡茵茵痛呼,頭上滿是汗。
陣痛一陣緊似一陣,沒有喘息的功夫,胡茵茵胡亂伸著手,一把抓在王福生臉上。
“嘶!”王福生疼得齜牙咧嘴,這死女人指甲真長!
“王福生,你個王八蛋!”胡瑩瑩破口大罵,“你倒是快活了,老孃疼死了!啊!”
痛極的胡茵茵顧不得形象,什麼髒話、惡毒話都罵出來,只有這樣才能減輕身上的疼痛。
王福生看著床上面目猙獰的胡茵茵,露出厭惡之色,遠遠站著,靜靜看著她在床上喊叫、哭罵。
“何暮雲,你個賤人!老孃跟你沒完!”胡茵茵罵完王福生,又罵害她的三嫂。
“嗚嗚,王福生,你個渾蛋,我疼!嗚嗚…”胡茵茵看向床前丈夫,伸手示意他靠近,抱抱、安慰自己。
王福生冷冷看著,突然覺得生產的女人面目可憎,醜陋無比。
一點兒沒了憐惜之情,滿是厭惡。
“茵茵,你安靜些!你看看你像個什樣子?”王福生忍著厭惡批評。
“?”胡茵茵呆愣住,以為自己幻聽,這是對自己甜言蜜語的那個男人?
“我疼!”胡茵茵囁嚅道,被王福生冰冷態度嚇道。
“疼?哪個女人生孩子不疼?就你嬌氣,大呼小叫的!”王福生不悅道。
“我、哎喲!”胡茵茵剛歇口氣,又發作,痛呼。
腹部彷彿被人硬生生撕扯著,好似要把人撕成兩半,整個人直挺挺的,冷汗直冒。
無助地看向丈夫,滿是眼淚,“王福生,我、我疼!嗚嗚…”
“我去看看熱水燒好了沒有!”王福生非但不關心,還找理由走了。
“不要!啊!”胡茵茵徒勞地伸手,想要丈夫陪在身邊,可是門無情地關上,丈夫走了。
“不要、不要、嗚嗚…”無助、絕望、恐懼包裹著胡茵茵。
第一次生產,無人關照、陪伴,茫然不懂如何生產,一次次的陣痛折磨著她。
此刻腦海裡回憶的每一場歡愛都充滿了嘲諷,當初歡愛有多甜蜜,此刻的陣痛就有多痛。
腹部的撕扯疼痛讓她恨不能一頭撞牆上,可身體軟綿綿,無力躺在床上。
比起身體的疼痛,心中更是一片冰涼。
身下一大片溼漉,黏黏糊糊的全是血水。
胡瑩瑩自己看不到,臉上的血色褪盡,一臉慘白,口渴至極。
“水、水!王福生!”胡茵茵乾啞的嗓音喊道,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