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
若唯迷濛著在亭臺中賞花逗魚。
昨夜不見莫湛玉。
不知他去哪了。
連化身都沒來。
這段時間也沒見他來喊她學習。
可能是在天譴殿。
許是太忙了。
禍汐去給她帶吃食了。
從前他天天陪著她,她嫌煩。
如今多日不見,她有些空落落。
何等可笑。
自己也該打起精神來了。
洛銀川要她接觸莫湛玉,直到感覺到不對勁為止。
但她記憶頻繁消失,她知道自己忘記了什麼,但是她也無法妄下定奪。
雖說自己快死了,但身體依然健朗,除了嗜睡。
但若唯自己本就懶惰,猜測嗜睡是天氣所至。
接觸莫湛玉才能活下去?
是這個結論嗎?
她思考著洛銀川的話。
但是她的記憶消失應當是在莫湛玉面前出現。
因為如若是旁人發現,早就問她了。
莫湛玉應是在隱瞞什麼。
說她生病了?
她要去問清楚。
她要去天譴殿找他。
天譴殿。
“師兄,你現在懂我這些年有多累了吧,你瞅瞅,這堆積如山的宗卷。估摸著你下輩子才能回去見上小唯姑娘了!”
洛銀川坐在躺椅上,搖搖擺擺吹噓著。
“哈有勞師弟了。”
緩和著神情,嘆了口氣。
握筆如有神,挺拔如敬。
莫湛玉扶額捏了捏山根,有些疲乏。
這些天一直在處理千年歷。
這千年發生太多事。
他要一一重審。
重審千年歷需集中精氣神,不宜分出化身。
不知她有沒有好好學習。
近日禍汐有沒有給她帶她愛吃的。
洛銀川感受到什麼,起身。
“誒呀,我內閣藏典閣有事,先走了,師兄慢慢看哈!”
拂袖輕輕去,青衣留半身。
“師尊?”
細細小聲幽幽從後方傳來。
莫湛玉回神。
小唯?
若唯從天譴殿和皆沂殿中間小路而來,是上次莫湛玉帶她所穿。
她還記得那條路,但近日冬日暖陽,積雪已然融化,她來得輕鬆。
若唯打量著,她聽見洛銀川聲音,便知他倆應該在這,但此時洛銀川已然離開。
他在躲什麼?
是天譴殿的內殿,是莫湛玉平時處理公務的地方,與皆沂殿書房有些出入,應都是他的落筆。
“小唯?”
莫湛玉回身看她,有些欣喜,目不轉睛,幾日不見,氣色不錯,今日應是沒有夢魘。
若唯見莫湛玉盯著她,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
“那個好久不見”
很客套的官話,她聳聳肩膀。
“嗯好久不見”他的眸裡仍然是她,隨著她的動作,視線下移。
眨眼,她已然拿了個墊子,坐在他對面。
她很喜歡坐在他對面抬頭看著他。
推擠如山的宗卷有些擋住她了。
她將宗卷抬起。
“能拿開嗎?”有些重。
“嗯,放在旁邊就好。”
隨著卷宗的搬挪,徹底露出整個她。
莫湛玉視線下移,看著她手。
“痛嗎?”他停下筆。
“啊?沒事,最近不見師尊很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