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身體並無大礙,但不知為何醒不過來。”
容酬慢慢收回墊在若唯腕處的脈枕收回。
莫湛玉落座於榻邊,銀袍灑落玉木地板,他低垂下眸子。緊緊的握著若唯的手。
“神尊,氣瀾宗宗主求見,今日還去天譴殿嗎?”
容酬行禮,向莫湛玉報備。
這幾日莫湛玉去天譴殿將她放在屏風後等待著她說甦醒,可她的情況遲遲不見好轉。
從前若唯一日之內定會醒來一小段時辰。
可已經過去三天三夜了。
但天譴殿事務繁雜,還需莫湛玉親自前去。這是他答應傅霖上仙的,重新做回宗主,管理桓衡宗上上下下。
莫湛玉心中糾結。
“讓師弟前去會客。”
...
容酬得令,行禮退下。
清瀾探著頭從屋外向裡看去,直到看見若唯的手,被莫湛玉握在掌心,小女孩的內心,有些忐忑。
.........
.....
銀絲落影榻邊愁,寂夜孤燈候夢迴。
....莫湛玉於榻邊,就這樣等待著...
直至七天七夜之後。
若唯才有了甦醒的跡象。
......
若唯下意識將手從莫湛玉掌心抽出,翻滾著身子,迷濛著睜開眼睛。
眼前晃過一抹熟悉的雪色身影。
她撐起身子,鄒著眉頭似乎有些起床氣。
“師尊..?”
面前的男人面露欣喜,卻神態疲憊,眼下有些烏青疲乏之色。
“小唯...”
莫湛玉顫抖著嘴唇,呼喚著若唯,將她抱在懷中。
若唯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鐵鎖壓在了她的身軀之上。
“怎麼了?”
若唯推開莫湛玉,有些疑惑。
她伸手輕輕撥開莫湛玉凌亂的銀絲掛在他耳後,順過他的耳掛鎮邪符。
“已經過去十日了...”
.....莫湛玉低沉的聲音,卻說著一個可怕的事實。
若唯的身軀已經快扛不住這個世界對她的侵蝕了。她的結局也會像那隻她帶來的虎斑貓兒一般陷入沉睡。
“什麼?”
若唯驚恐的掃過周身的一切。
看向遠處探頭探腦的清瀾。
一切卻還是沒有變。
她將會陷入沉睡,醒來的時間會越來越少,直至她再也醒不過來。
桂酒滴池中,混散化於無。
她終究是不屬於這個世界。
會被這個世界默默的排斥著。
直到徹底消滅她的存在。
她伸出手,驚恐的看向自己的十指,用盡力氣彎曲著。仿若在確認著什麼。
莫湛玉知道她的害怕。
伸出手拂過她臂彎。
“別怕...別怕...”為師不會讓你死的。
不會讓你消失的...
再也不會。
他不能再接受她的離開,重入那死寂一般的深淵之中。
若唯卻推開了莫湛玉的懷抱,一掌按住他胸膛,拒絕了他。
遠處的清瀾小碎步跑進來。
擔心的看向若唯。
若唯低垂著跪坐,狠狠地撓了撓頭。
“我想一個人靜靜...師尊..”
烏髮被她的恐懼和壓力撓的凌亂不堪,她對未知的恐懼歷歷在目。
她還要睡多久...
她還能醒過來多久...
她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