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譴殿雪榕上仙氣瀾宗事件過後。
莫湛玉不再讓若唯出面,她大多時間躲在屏風後睡覺。
或者醒來時幫莫湛玉整理一些文書或審閱卷軸。
鐵鏈仍舊無時無刻不牽動著兩人的心。
但若唯老實許多。
剛從玉龍椅上下來的莫湛玉,有些疲憊的靠在龍柱上,撥了撥額間銀髮,有些慵懶。
男人看著遠處案臺上拿著毛筆偷懶發呆的少女。
心中軟軟。
“小唯”
若唯被他聲音嚇到,抖了抖肩膀挺起胸膛,捏住毛筆垂下頭,裝作認真的樣子。
莫湛玉見她反應輕笑。緩緩繞過她身後,將衣袍掀起,緩緩落座。
銀絲滑落他肩膀,傾洩在案臺之上。
若唯心虛的捏著毛筆,寫下一個大大的ok。
“小唯不是才睡醒嗎,怎麼這就來幫為師了?”
莫湛玉有些欣慰。
若唯愣住。
哦哦哦,還好,不是來抓她偷懶摸魚的。
“是”她慢慢塗掉她寫的ok。
莫湛玉笑了笑,抬掌翻開,手中出現一紙作的黑馬。
若唯愣住,用筆尾戳了戳那摺紙黑馬。
“這不是我那馬?”
她在云溪教唆下逃跑時騎的黑色妖馬。
“嗯,這是傀儡術。”
莫湛玉輕輕晃動手指,摺紙黑馬被注入神力,那小小黑馬在他手中震顫皮毛噴著熱氣
“好厲害”
若唯驚呼,她很喜歡這些小玩意兒。
可惜她做不到。
好不容易來到什麼仙俠世界,人家都從0開始成神修仙,就她這不行那不行,跟個廢柴一樣。
不過她免疫法傷,也算是個bug吧。
她伸出手指輕輕觸碰那摺紙黑馬,卻露出指尖被凍得粉黛
天寒地凍。
又是一個冬天。
莫湛玉下意識握住她小手,按在掌心。
“小唯,云溪將你騙去,是為了將你軀殼作為傀儡,注入她心愛之人的魂魄”
莫湛玉恢復意識後不過多時,得知傅霖上仙被云溪阻攔,已然派人去追殺。
若唯已經回到他身邊,他不能帶著若唯去殺人
以為即使是到現在,若唯也沒有見過莫湛玉殺人的場景
若唯在鏡中看到的兩千年前的莫湛玉,也只是斬妖除魔,並未殺人
而若唯仍舊不知道。
兩百年前。
莫湛玉為了她,屠戮了整個北疆
若唯愣住,敲了敲自己腦袋。
自己還真是好騙。
真是好騙。
好騙到心甘情願為眼前的男人去死。
云溪與她還真是一類人
她的眼神逐漸渙散,回憶思索著。
男人的長指來回撫摸著她指間的啼血戒。
取下,不知她何處安危。
戴上,如若她萬一受傷,她的血濺上,啼鳴石會產生共鳴。
共鳴完成她會替他永眠
兩難境地。
可他自負,他自覺她只要在他身邊,她就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只要她陪著他就好
自私的認為。
她只要在他還沒沉睡前在他身邊就好。
他會為她處理好,在他死後的一切未來。
只要她現在能好好陪著他就好。
“過幾日為師便派人將清瀾與容酬接來。”
若唯抽回手,抬手撐住下巴,指了指莫湛玉手中的摺紙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