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著睜開眼,感受到檀香伴隨著熱氣包裹住若唯全身,她仰起頭在莫湛玉懷中伸了個懶腰。
已經烈陽高照。
這是第一次若唯比莫湛玉先醒來。
或許與他之前吐血受傷有關?
她抬手拂開銀絲,輕輕勾勒描摹男人的眉眼。
發現莫湛玉已經重新為她戴上啼血戒和青玉項鍊。
嘆息一口氣,好似釋然,好似無奈。
紅眸漸漸深韻。
她只覺得好累。
她沒有更多的精力栽再去面對這些人和事,她只想狠狠地逃避,遠離。
以自毀的方式。
這感覺仿若讓她回到了第一次來這世界前的那一夜湖邊。
是那隻虎斑貓兒的出現打攪了她自盡的念頭。可如今那貓兒因為她死了。
說怨嗎?也是怨的。
她被迫來到這就是為了替眼前這個男人而死。無數次的掙扎都逃脫不出她註定的命運。
是她自己困住了自己。
她騎著黑馬回眸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心甘情願為他死嗎?
嗯是啊,早死晚死都是死。
他雖時而瘋狂乖虐,但從未負過她。
即便在他失憶時,也從未將她置於不義。
他真就如此真心嗎。
不斷的嗜睡,夢魘,驚駭。
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也走不出桓衡山。
真是對不住云溪上仙了。
直至陽光灑進屋內,細皎光影輕輕顫動莫湛玉低垂的長睫和銀絲碎落,細細光暈灑進脖間胸膛玉膚之上。
美人如畫。
啊
今日天氣不錯。
曬曬太陽吧。
重岡北面起,竟日陽光留。
她撐起身子,掰開莫湛玉握在她腰間的大掌。
脖間和腕處的綢布在夜裡入眠時滑落了一些,她緩緩將露出的淤青斑駁重新用綢布遮蔽。
感受到腰間涼風,一陣哆嗦。
這傢伙何時把她腰間衣釦解開了?
忽地屋外傳來聲響。
莫湛玉還是沒醒。
看來是真的累了?
若唯踉蹌的從他身上翻下去。
她光腳落地,顫顫巍悠的一邊走一邊蹦跳著穿著鞋襪,鐵鏈拖在地上發出聲響。
有些古靈精怪的跳脫。
可莫湛玉還是沒醒。
她推開門。
只見不遠水榭闌珊處,一青衣男子搖著玉扇,似乎在等待著來人。
青衣玉扇水榭等,靜待來人話未央。
幾隻貓兒從洛銀川身後竄出,是莫湛玉之前讓他帶走去餵食。
洛銀川見到若唯,並未驚訝,只是將酒水沾上,不等若唯走來就已經坐下。
“小唯姑娘。”
若唯一手牽著鏈子拖在地上,裹上狐裘,將半張臉掩埋在狐裘內。
緩緩踏過石階,坐於洛銀川對面。
“久等了。”
這一次,他們不再是敵人。
洛銀川將酒杯推至若唯面前。
晃了晃酒壺。
“若玉酒?好名字。”
這是洛銀川趁莫湛玉脆弱時偷來的。
若唯沒說話,將椅子往外搬了些,透過千翠樹葉繁雜,絲絲暖陽照在身上的地方大了些。
“小唯姑娘,應該都知道了吧。”
洛銀川知道,云溪上仙肯定什麼都說了,而若唯能夠回來,就是自願承受這樣的結果。
他賭贏了。
又或許是。
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