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禮賢侯府一向忠於皇上,不要和你那沒出息的三叔學。不然我是不會饒你的!”
沈慄肅然道:“兒子知道厲害。只是不知何家以後又要怎生謀算……”
沈淳喝到:“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你爹我還沒死呢!”
沈慄抱頭鼠竄。
沈淳既然明確表示關於何府之事不要沈慄參與,沈慄便安安生生地讀他的書去。
又兩個多月過去,沈慄的書讀的越發好了,只是方鶴教的也越發的急了,沈淳每日被課業壓的眼冒金星,不由叫苦道:“先生,我又不是現在就要考進士,當官的還有沐休呢,您看,我這兩日可見瘦了。”
“瘦了就多吃些肉!”方鶴道:“你離進士還遠那,不過,明年二月你要和二公子一起下場考童試。”
“什麼!”沈慄愕然,猛然間背後一寒,回頭見是沈楓正一臉不滿地盯著他,嗯,好一雙死魚眼。
第十一章 浮雲蔽日
沈慄啞然。
“先生,作弊是不對的!”沈慄故作嚴肅道。
近日來因沈慄確實一改前非,在學問上也肯下功夫,方鶴自然待他越加和藹,況方鶴本性就灑脫,師生間相處越發隨意,常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夯才!”方鶴罵道:“要你下場,你就想到作弊?”
“先生,我近來雖然有些進益,不過和從前相較罷了,若論學問,只怕還是淺薄些,先生要我下場,只怕只有作弊方才得過。”沈慄搖頭晃腦道:“況小子今年不過十歲,何必急於一時?”
“老夫也沒指望你能考過,讓你下場見識見識罷了。二公子十歲時本也準備要他下場的。”方鶴道。
沈楓因沈涵事守孝三年,今年剛出了孝。
“我自是不能和兄長相比的,二哥自幼苦讀,小子卻是玩著學的。”沈慄嬉笑道。
沈楓見沈慄語間恭維他,臉色立時好轉些。沈慄失笑。
沈楓對沈慄時心情總有些複雜,他先前因小心眼兒,結果被三夫人挑撥去害沈慄,卻是並沒有想要沈慄死的,他自己也不是真正不講理的人。只是他雖知道自己錯了,卻又放不下面子和沈慄交好,是以總有些彆彆扭扭的。
“玩著學?老夫看七公子您是玩著玩吧!”方鶴刺他道。
沈慄只發愁道:“二哥學問好,下場自是無虞的,我只怕是不成的,到時候名次不好看,只怕要挨父親的板子。”
沈楓見沈慄又誇他,一顆彆扭的心方才舒展些,搭話道:“先生要你下場,自然有先生的道理。
方鶴道:“名次你多半是不要想的,且不說景陽乃國都,人文薈萃,若是像你這樣只苦讀了一年半載的小兒一試便過了,可要那些一考幾年幾十年的人怎麼辦?你雖有些天賦,然而天賦也是需要下功夫打磨的。
況縣試府試都由學政監督,不巧得很,這人恰是何家的門生,與何澤私交甚篤,你若學問紮實便罷了,憑你有個侯爺爹,他也不敢不取,至於可取可不取時,是絕對不會如你的意的。”
沈慄嘆道:“先生明知如此,還要我下場?”
方鶴不在意道:“你家又不缺參考那些花費,漲漲見識總是好的。便是不過也不妨的。”
又囑咐道:“無需緊張,如你這樣的勳貴人家多是這樣做的,只是到二十多歲若還不過,不如索性棄文從武。”
沈慄方才明白。
大抵武勳之家子弟讀書總有些劣勢:如今的勳貴大都是當初太祖邵廉手下庶族出身的,對於世家出身的官員而言,勳貴子弟都是暴發戶,我們不和他玩;而庶族出身的文官又覺得這些人出身太高不知民生疾苦,我們不帶他。再加上文武不同道,沒準兒子的坐師就是老子的政敵,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