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種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哪怕是個要死的人。我聽師弟說:這世上死人都不可靠,何況是活人。”
蕭離冷聲說:“你說的很對。”
他猛地出手,卻是一掌拍向男童。耀辰早防著他,見他肩膀微動,一個閃身滑出去丈餘。蕭離心裡很明白,眼下各人的狀況,女童已經是半殘,男童傷勢最輕,耀辰傷的雖重,但他功力深厚,戰力還在男童之上。
蕭離不敢確定,此時自己是否能夠應付耀辰和男童聯手。
敵人,永遠都是敵人。這是他今晚悟到的。
男童的注意力,全在女童身上,蕭離的出手又是何等迅疾。
然而一隻手伸過來,手上好像還繚繞著電光。蕭離渾身劇震,像只受驚的貓咪似的,躍上半空。人未落下,就深吸一口氣,還好沒有受傷。他聽到的女童的笑聲,之後看到了來人。
真是奇妙,這一日來,為什麼總能遇到故人。
明儒一襲長袍,穿的像個喝不起酒的秀才。
“師弟,殺了他們。”女童說。
“師姐,殺人並不是件好玩兒的事。”明儒看向蕭離:“我以為南風教過你,看來教你的是胖屠。”
蕭離想了想,說:“其實我並不想殺人,雖然他們都曾經想殺我。死人雖不可可靠,但遠比活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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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嘿一聲:“你這壞小子,再別想知道那人是誰。”
蕭離卻是看向明儒,問:“看來我是殺不得這兩個娃娃了?”
明儒說:“非得他們殺不得,耀辰你也殺不得。”
“你還要護他?”
明儒搖頭:“不是我!”
明儒回頭看去,街的盡頭空蕩無人。
蕭離不解,問:“什麼意思?”話剛說完,就覺心頭一緊,不自禁的也望向街的盡頭,淒冷的夜色,空空蕩蕩的街道,可他總覺得那裡應該有什麼。
忽然,他看到一個影子,好像憑空出現。眼睛還沒來得及眨,影子已變成了一個人,就在離著他們不遠的地方。
那是個老人,一身黑衣彷彿就是黑夜。蒼老的面容,一道清晰明顯的刀疤,從眉角,直到下顎。
他每一步都很慢,可從看到他那一刻,到他站在眾人面前,他似乎只走了三步。
蕭離握緊手,他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後背已然冒出了冷汗。
明儒低著頭,老人問:“他為什麼不來?”
明儒說:“老師說他不會來,只是命我將師兄師姐帶回去。”
“明白了。”老人說,他看向蕭離,只這一眼,蕭離就覺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連指頭都無法動彈。只聽老人又說:“和尚呀,你是人還是鬼,是魔還是佛?”
這時,耀辰說:“管它神鬼魔佛,宮主也成竹在胸……”
老人看他一眼,耀辰沒有再說下去:“她只是神宮之主,不是真的神。若然有人可以稱之為神的話,我認為只能是他。”他看向一個地方,那裡有微微的光,那裡是天機閣。
夜色淒冷,雲遮住了夜空,沒有星,也沒有月。
老人自語:“沒有星空,你是否還能參破天機?”他伸出枯乾的手,手心中忽然閃現出一點火光,像蠟燭的焰,在微風中搖晃。一瞬間,火焰幻化為一隻鳥,就像麻雀似的飛向夜空。越飛越高,越高越大……
蕭離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火鳥扇動翅膀,好像點燃了那遮住星辰的烏雲,整個夜空都變成了火焰的紅。
大悲寺的禪臺。這一刻,大智心神晃動,胖屠猛地爆發,掙脫他一指天地的束縛。望著燃燒的夜空,漸漸恢復平靜,閃爍著點點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