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如此,荔枝一旦快熟,就會有一些調皮的孩子,趁著主人家不注意去偷摘果子。
都是鄉里鄉親的,就算發現被偷摘了也只能罵幾聲,還能追討啊?所以大家都防患於未然,在荔枝樹下部低矮的樹杈上放上一大堆沉重的柴捆,而且通常是帶刺的硬柴。
有了這道屏障,饞嘴的小孩個頭矮,力氣小,根本搬不走,也就無計可施,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荔枝流口水。
當然,頭腦聰明的孩子還是有辦法的,他們拿根長竹杆,尖頭剖開,在剖面上橫上一根短樹枝,做成一個簡陋的取荔枝夾子,用這工具便能從樹上絞下不少荔枝。
不過這種辦法的缺點是動靜大,效率低,很容易就被主人家發現了,兇悍一點的甚至會滿村追著偷水果的孩子跑,直到把他們抓住。
趙菲走到近前,發現放在荔枝樹杈上那捆防偷荔枝的柴捆已經被外公挪在了地上,她抬頭仰看,外公正在樹杈間尋找紅一些的荔枝,手上已經拿了一大把。
現在還不到荔枝全盛的時間,樹上掛的果青紅相間,青皮果滋味自然要酸澀一些,所以劉裕至就挑果皮轉紅的摘。
“外公,這些就夠了,別採太多,吃不完會浪費的。”
趙菲知道外公家這棵荔枝樹每年都包給水果販子,能賣一些錢,所以趕緊勸阻外公。小時候饞嘴不懂事,現在大了,自然不象小時候那麼饞嘴了。
“都是自家的果樹,什麼浪不浪費的。”
劉裕至採了一大把荔枝,從樹上手腳靈活地爬下來,把荔枝遞給趙菲後,又把那捆防“賊”的硬柴放回樹杈間。隨後他指著邊上一棵果樹道:“你看這黃皮果再一個多月也能吃了,今年果子結得多,等熟了你們如果沒來採,我就給你們送過去。你外婆每年都醃一罈子鹹果,村裡不時就有人找咱們要。這黃皮果可是村裡惟一一棵。”
劉裕至十分驕傲。
趙菲一時卻想不起黃皮果醃的鹹果有什麼用,回去一問外婆,外婆笑咪咪地拿出她去年醃黃皮果的小瓦罐,開啟給趙菲看道:“這些鹹果,對唇疔特別有效,如果生唇疔,拿鹹果貼到生疔的地方,用膠布綁住,第二天就好了。”
“啊?它能治唇疔啊?”
趙菲吃了一驚。唇疔屬於無名腫毒中的一種,就是上嘴唇會突然莫名地腫起來,而且腫的速度快得能讓人感覺到它象吹氣球一樣快速腫大。
這種無名腫毒吃西藥根本沒有用,如果不能在腫大之初止住它的長勢,很快就能讓上嘴唇腫得象豬嘴一般,又痛又癢。
“當然能治了,特別有效。村裡只有咱家有一顆黃皮果樹,所以家裡小孩一長唇疔,大家都來找咱家要。”
說來也怪,唇疔一般是小孩子長居多,大人不怎麼長。也正因為這樣,長唇疔的孩子總會驚動一家老小,原來外婆醃黃果皮是為了給村民們取用啊,外婆的善良和熱心,體現在生活細節的方方面面,怪不得上一世外婆過世後,村民們都自發來給外婆送葬,還直誇外婆是個好人,惋惜好人不長命。
“外婆,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
趙菲看外婆把瓦罐重新收回櫥櫃裡,便關切地詢問。
“沒什麼,好好的,昨天是非常難受。可是你外婆沒那麼弱,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再加上剛才那個無極子道長驅了邪,我覺得全身更加輕鬆了。”
外婆笑得很明朗,這時候還真是一點也看不出有病的樣子。
“那你這裡疼嗎?有沒有其它難受的感覺?”
趙菲指著自已的喉嚨部位問外婆。
“還有點疼,緊的感覺,不過也沒什麼妨礙,和昨天那難受勁比,簡直是從地府到天上了。”吳秀蓮想起昨天生病的難受,還心有餘悸,“這輩子就沒那麼難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