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典型的溼冷型寒風從幾人的側後方吹來,吹得郭承雲一哆嗦。
夏啟明放開郭承雲,在左前胸的銀色校徽上點了一下,校徽上有一個紅點開始有規律地閃起光來,似乎是在錄音。
他開始進行陳述:“高二(五)班學生黃義勝,夜不歸宿,已在門禁系統處扣3分;攀爬校門,扣4分;未成年飲酒,扣6分;企圖強制與……”
“我聽說,截止目前中國還沒把對男的用強算作違法,”郭承雲打斷了夏啟明,他不願把面子斷送在疑似張清皓的人面前,“算了吧,反正不扣這個他也是負分了,本來只剩7分來著。”
郭承雲腦袋中那長長的反射弧忽然反應了過來,夏啟明怎麼知道黃義勝攀爬校門?難道說他在校門口下車時,就已經發現校門被人爬了,這不可能啊,難道他能看見校門上的指紋?
李瀚毅瞟了郭承雲一眼,目光裡的歧視意義非常明確:頭一次見到權益被侵害後還自己企圖抹殺的。
夏啟明轉身面向郭承雲,聲音猶如玻璃珠在地板上滾動:
“我即代表學紀部,學紀部即是法律。如果你再打斷我,將視為妨礙學紀部執行公務,對你予以處理。”
“我不是你們學……”
“任何人只要踏入我校校門,皆適用於我校校規。”
郭承雲舉起雙手以示無辜:“好的,阿sir!”
這一回,他對長庚中學學紀部這條地頭蛇的定義,算是清楚了:
他們的法律的精髓之處,就是不講法律。
黃義勝諂媚地笑著說:“我是未遂,你們記得要從輕處理。”
夏啟明胸前的錄音器上,紅點依舊在閃爍:“經過對長庚中學的律法進行搜尋,對犯罪未遂者沒有從輕處理的規定。高二(五)班學生黃義勝,企圖強制與未成年男性發生性關係,扣30分。合計扣除43分,累積分數為負36分,即行停學四年處理,斷絕其在此間的一切國內國外轉學渠道。”
黃義勝聽到這結果,慌了神,抓住毫無防備的郭承雲,兩隻大手死死地箍進郭承雲胸口:“我不服!你們敢!”
郭承雲覺得自己呼吸困難,胸骨痛得厲害,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夏啟明不顧危在旦夕的郭承雲,用鋼鐵一樣冷的聲音,對黃義勝宣佈道:“挑戰學紀部長夏啟明權威,即行開除處理。長庚中學將在十年內對其所有報考成功的學校傳送其違法違紀行為的函件。”
郭承雲在心中默默發誓,一輩子都不去招惹這個對目無法紀的人做出目無法紀的判決的學紀部。終審判決聽起來輕,函件本身也沒什麼法律效用,但它代表著長庚中學背後的隱藏勢力——誰要接收這個學生,就是與他們為敵。
那勢力絕對不只是有錢有勢那麼簡單,它很可能掌控著高於錢和權的東西,比如人命,比如命運。
黃義勝喊道:“等等,我要申訴!”
夏啟明接下來說出的話,顯得更沒有人性化,如同一臺機器:“你的申訴申請已被系統受理,裁決程式將於人質被釋放後開始啟動。請立即釋放人質,否則將進行罪名累加。”
黃義勝沒聽明白,大聲質問道:“什麼裁決程式?憑什麼裁決我。”
夏啟明將銀色槍支對準了黃義勝。
“我不信你敢開槍,沒見我手上有人質嗎?”黃義勝把郭承雲儘量擋在他身前。
“校外人員,無足輕重。”夏啟明回答。
黃義勝見插翅難飛,衡量過局勢後往地上啐了一口,將郭承雲往旁邊一推。
郭承雲踉蹌了幾下,站到旁邊——不管過程怎樣,終於得救了。
他舒了一口氣,簡直不敢去想象如果黃義勝不肯釋放人質,夏啟明會不會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