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的心也放下了,來人從穿著上來看,是典型的苗家漢子,而且他們對我們也沒有任何的敵意,一停下來,就紛紛下馬,這是一種表示尊重的態度,如果是在馬上就直接和我們對話,多少是有些居高臨下的。
“可是你們敲響了來客鼓?”下馬後,其中那個領頭的人衝著我們微笑了一下,就直接開始用有些生澀的漢語詢問,相比於漢人,苗人就是那麼直接,所以苗疆的女子也才敢愛敢恨,或許在他們看來,廢話的寒暄是不需要的,只要表示友好就可以了。
“是的,就是我們敲響了來客鼓。”師父一步走到了我的身前,持了一個道家之禮後,也是很直接的回答了。
“那就勞煩二位說一下名字,畢竟我們雷山苗寨是生苗寨子,朋友不多,但都一定記得。來客說個名字,我們也好以朋友之禮招待,招待。。。”這個領頭的人雖然說性格里有苗寨的耿直,但說話間還是帶著幾分圓滑,這幾句話說的客氣,表面上是要招待朋友,實際上充滿了防備之意。
這可和師父剛才說的大相徑庭啊。。。不是說登上了斷魂梯就會迎接客人嗎?但仔細一想,這和鎮子裡的事情也不無關係,說不定鎮子裡那些怪老頭兒等我和師父等久了,或許又覺得我和師父萬一靠不住,用特殊的方式通知了寨子裡的人呢?
我在胡亂的猜測著,但師父卻沒有任何的情緒表達在臉上,面對來人的提問,很直接的就回答到:“老兒姜立淳,這個是我的徒弟陳承一。”
“姜立淳?陳承一?你們可有證明?”一聽到我和師父的名字,那個苗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鄭重而嚴肅,不放心的追問了那麼一句。
“我們無法證明,但如果你們寨子裡的達興大巫在這裡的話,想必一眼就能認出我。”師父從容不迫的回答到。
“達興大巫?你知道他的名諱?對了,如果是你知道達興大巫的名諱,想必一定就是姜道長了,阿卯鬥失禮了。”那個叫阿卯斗的苗人一聽見我師父提起了那個大興大巫的名諱,立刻態度就變得恭謹,對我師父一下子鞠躬施禮了,連同他身後幾位苗人也連忙跟著施禮。
肯定很多人會想,一個名諱至於如此嗎?在我看來,如果是以巫術為傳承的寨子,讓外人知道真正的名諱的確就是了不得的事情。
想起這個,我的心思有些恍惚,思緒又飄回了很多年前,那個和如雪纏綿的半年。。。我們最愛的那片山坡,懶洋洋的日頭。。我睡在如雪的腿上,她用手撐著下巴看著遠方,安靜的模樣。。我們隨意的聊天,她和我說起一些苗族的事情。
其中就提到了,因為巫術的傳承存在一種了不得詛咒之術,如果輕易讓別人知道真名,怕被詛咒,所以那種以巫術為傳承的生苗寨子,是很忌諱把真名告訴寨子以外的陌生人的,就算對方是苗人也不行。
如雪的話自然深深的刻印在了我的腦海中,如今再次想起,這些話倒也罷了。
只是那一年的陽光樣子,草地的氣息,她髮間的味道,相依的溫暖。。。再次浮現心頭,就像過了一百年,一萬年那麼久,久到在我不觸碰的時候,我差點兒忘記了我們曾經也這麼接近,放肆的相愛過,相守過。
我甚至快要忘記了,我還在這麼愛著一個女人。。。。是不是很多時候,根本就不是忘記一個人,也根本不是不愛一個人?而是時間把感情封存了?原因就簡單的只是一句話,你再也拿不起,碰不到它了而已,不封存又能如何?你不能心痛的過每一秒,你如果是一個人,你會下意識的自我保護!
我有些恍惚了,因為只是封存,碰一碰,關於愛的氣息還是會瀰漫在心頭。。。而我的靈魂又開始陣痛,痛到我一下子連呼吸都困難,我忍不住身體偏了一下,一把抓住了師父的肩頭。
而我的意識又開始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