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的眼眸中流露出震驚和不忍。
這個訊息,他還沒有收到。
“上面不會允許你帶著情緒復職的。”沉默良久,陳樵開口。
“同不同意是上面的事,你幫我轉達就好。”老農緩緩轉身,向著醫院內走去。
陳樵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眼底有的只有自責。
良久,他撥通了電話。
“怎麼樣?”哪怕深夜,那邊也是瞬間接起了電話。
“老段到了,孩子沒什麼事,負責護送的王易大面積燒傷,還沒脫離危險,張月沒大礙,一點腦震盪。”
“那輛車呢?”
“是套牌車,而且是被竊車輛,車主已經報警。在事發地的下個路口下了高速,被遺棄在路邊。”
“司機?”
“全程戴著口罩,人臉識別暫時沒結果。”
“全力搜尋。”
“是。我一定不會讓人跑了。不過……老段要求復職。”陳樵遲疑了一會,還是履行了自己的陳諾。
“我知道了。”
“隊長?”陳樵語氣一變,很奇怪,漢城分局的一把手,竟然喊電話裡的上司為“隊長”。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
“他已經為這個國家奉獻了二十年。”陳樵壓低聲音,語氣卻非常激動。
“他女兒女婿的事情,你知道了?”電話那頭,在沉默許久後,平靜的問了一句。
陳樵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
“所以,我沒理由攔他。”
“到底是哪裡走漏的訊息?老段的身份不可能暴露。知道他還活著的,就那麼幾個人。”
“應該不是走漏訊息,金三角最近權力交替,有人拿當年的事情做文章。行了,這事不是你現在能管的,照顧好孩子,把那個司機揪出來。”
電話結束通話,陳樵望著高聳的醫院大樓沉默無言。
瘸子老段沒坐電梯,就那麼一瘸一拐的爬上五樓,他世間唯一的血親,他唯一的外孫女,就在這個樓層。
孩子很幸運,兒童座椅將她保護的很好,但受到了不少驚嚇。
在病房門口,老段意外的看到一個捂著肚子的女病人。
“段叔叔。”女孩見到老段後神情很複雜。
“聽說是你抓了拐賣敏敏的歹徒?”老段顯然認識這個女孩,冰冷的眼眸稍許退去。
“都……都是我應該做的。”應亞男很尷尬,什麼她抓了?她不過是認出了對方,還差點殉職。
兩個罪犯都是那個男人抓住的。
但局裡有命令,不能暴露傅航,哪怕是段叔叔也不能說吧?
“謝謝,你這一槍,算是替我挨的,轉告你父親,他不欠我了。”老段說著,不再理會應亞男,推門進了病房。
應亞男的神情越發的複雜,有欣喜、有尷尬,還有一絲惶恐。
欣喜是受到了段叔叔的認可,尷尬是這功勞不是他的。至於惶恐……什麼叫不父親不欠他了?他可是救了父親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