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客,還有已經跟鄧灝吵了幾天的陳東。
棉籽殼銀耳的生產週期太短了,短到只有區區四十餘天,而且每斤銀耳乾的成本,從近40元/斤勐然下降至15元。也正是成本勐然下降,而出廠價依然維持在60塊/斤高位,原本非常團結的‘山裡人家’公司內部終於分裂了。
商人嘛,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陳東就是一個標準的商人,見成本下降了一半,自然要求進價也適當下降。在商場裡摸爬滾打了幾年的鄧灝、李忠華夫妻,自然也想利益最大化,怎麼可能同意這樣的要求?
兩個大股東之間起了爭執,兩個小股東也不是蠢人,他們不敢來找李家明理論,但首先就跟曾春鬧翻了,指責他不講義氣。棉籽殼銀耳就是基於雜木銀耳的技術開發的,當初是大家一起實驗,最後的成果怎麼能他一個人得?
加上三個生產基地轉產後,不到一星期的時間就產出兩噸多銀耳幹,公司獲得了八十多萬的毛利。扣除開支之後只賺四十來萬,這還得分給曾春近十萬,而他在銷售公司還最少賺了一百萬,更是引發了劉新、帥勇的不滿。鉅額的利潤刺激下,即使王賢成這個目前非股東的管理人員,也想從中分一杯羹,比如再加點工資?哪怕他一個月的工資是2500,已經相當於4個正科級幹部。
三個股東的不滿,加上王賢成的利益訴求,即使沒人中間串聯,等陳東這隻商場老鳥一到,自然就會心領神會地往一處湊。
可惜的是,公司的會計是閔阿姨,她同時還兼著傢俱廠、細木工板廠、建築模板廠的會計,而李家明的父親李傳林,那是個強蠻慣了的人。接到閔阿姨的電話,知道大事不好的李傳林當即打電話,把王賢成、劉新他們叫到廠裡,噼頭蓋臉地一頓臭罵。
“你們兩個沒家明,能有今日?曾春搞得出來,那是他的本事,要怪就怪你們沒他那本事!
做人要講究,以前家明答應了,你們也同意了,那就按以前約定的辦。願意繼續呆在公司的,那就在公司好好幹;不樂意的,那就回家等公司分紅,再不行就賣了股份滾蛋!”
惡人尚須惡人磨,何況這三人還不稱不上惡人,強蠻的李傳林這麼不留情面的一罵,最為成熟的王賢成首先清醒過來。在這四人裡他最沒有實力,而且是依附在李家明身上的。管理人才哪都是,自己要是找不自在,大老闆隨時從廠裡調一個車間主任過來,照樣能把這一攤子維持下去。
哎,利令智昏啊!
王賢成能退讓,那是因為他不是股東,沒那個實力嘰嘰歪歪。
陳東、劉新、帥勇他們可不同,一方有資金、有銷售渠道,另一方有技術,雙方一握手就能以極快的速度另起爐灶,但這只是理論上的。三人都不是蠢人,都知道建立一個菌棒工廠要多長時間,建立一個工廠化生產的生產基地又需要多少時間,而他們最拖不起的就是時間。
怎麼辦?最後還得看李家明的臉色,只要他不同意,哪怕是三人同時離開公司,都對人家毫無威脅。
正在家裡陪大姐、陪阿婆的李家明聽到父親的轉告,不慌不忙地跑到公司裡來善後。
父親那樣處置,站在理智的角度上來看,那是完全正確的。即使他們另起爐灶,也不可能競爭得過公司,但這麼處置,這家公司也就會失去繼續成長的潛力。人心是個很怪的東西,當上下都覺得不公時,公司就成了大家賺工資的地方,而非是幹事業的舞臺。
真正的老闆一出現,正憂心如焚的王賢成長鬆一口氣,連忙把正吵吵鬧鬧的鄧灝、陳東他們全部叫過來,由李家明來調停。
察言觀色是商人的本能,李家明掃了眼眾人的神色,就知道陳東已經與劉新、帥勇他倆接觸了,若自己再不干預,這家公司想不分裂都不行。當務之急,那就是先穩住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