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稀世名酒,我每種都淺嘗一點,喝著喝著就喜歡上了。”
仰頭一口,末了酒花濺出,灑出了幾分在女子宮裝衣襟上。
敖景抬起纖長的手指,隨意的颳了刮,又放在唇邊一劃而過,眯了眯眼,雙頰有了一抹澹紅:
“神魂契約,不解了,留著吧。”
“左右就是一些傷而已,對於真龍之軀,不過彈指消弭,全當是留個印記。”
“不然你若客死他鄉,走的無聲無息,豈不太過悲涼。”
女子昂頭,兩支修長的玉腿在裙襬下一晃一晃,看著暗澹的天穹,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提著手中的酒,皺著秀眉,半晌才突然問道:
“嶽無雙,你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她看向季秋。
眸子好像是氤氳飄散的水霧,輕澹而朦朧著。
四目相對,此時季秋心中一跳,本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了下去,突然有了些沉默。
喜歡
什麼樣的姑娘?
他的腦海裡,想起了蘇七秀的影子。
半晌,道人閉上了眼睛。
蘇七秀曾經給他留下的印象,深刻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地步。
一位成道的仙人,最起碼都得是歷經了千萬年的滄桑,才會有那最後的道果結成。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最開始經歷的大事,往往一定都是刻骨銘心的。
他會在之後的無盡時光,去回憶這個過程。
直至美化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如果說那不過是一場幻夢,那季秋大可以將那當做成道四萬八千夢的一種,彈指一笑便忘。
但他卻知曉,那都是真實的,難以作假。
懸空寺的練武、佛堂前的一顧、乾都決死、雪夜落幕
這些事兒,都是真的。
若不得見一面,恐今生都難以釋懷。
所以這個問題,他難以回答。
他更不知,該如何去回答敖景。
若只說動心,像是敖景,更甚者像是趙紫瓊,他都無法否認。
同生死,共患難,一生遭逢起於微末,歷經甲子風風雨雨。
這一世的經歷,毫不誇張的講,要比之大乾精彩了百倍千倍!
他自是難忘的。
但奈何啊
那是最開始,也是最初的經歷。
“我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我無法回答你。”
“抱歉了,龍君。”
二人坐了很久很久。
季秋將酒水一飲而盡,以法力化解,站起了身子。
他背對著敖景,輕吐了口氣後答道,繼而搖了搖頭。
海風吹散了他的髮絲。
天色有些暗了。
對此,敖景‘哦’了一聲,也沒多問。
二人有些沉默。
直到,這姑娘柔軟的身子貼了上來,修長的雙臂環著他的胸膛,緊緊的貼在了道人的月袍後背時。
季秋才反應過來。
剛想有動作,卻有悶聲自後方傳出:
“別動。”
“就一小會兒。”
敖景閉上眼。
黑漆漆的洞窟,暗無天日,充斥著陰冷與森寒。
“多少年了啊”
她輕聲呢喃著,似在呻吟。
“記得好好活著,咱們約定的是五百年呢。”
這姑娘的話語,帶著些哽咽。
“都要走了,能別叫我龍君了嗎?”
又過片刻,敖景擦了擦龍淚,自己退了兩步,揹著手看著眼前罕見有了些手足無措的道人,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