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醞釀成型,有了紫意顯現的金丹雷劫,便徹底消弭於無形。
下一刻,風停雨歇。
劫雷未凝,已是消逝!
乾脆利落!
只餘下李秋白麵露愕然,看著那人影迅速入劫,復又緩緩而降,轟開了百丈劫雷,後又直往他這神霄峰巔而來的紫衣道人。
半晌不語。
待到人影翩然而至,他都未曾想好措辭。
卻說季秋。
飛上雲霄,隻手破開了此身的金丹劫,不過幾息的時間,一切都好像經歷過了一次一般,輕車熟路至極。
多少真修拼盡了一生一切,到了老來都沒有勘破的瓶頸,在他這裡,竟就好像是紙湖一樣脆弱。
但要細細說來,卻也是情理之中。
上一世季秋以道體之資,在此境之中走到了盡頭,對於真人境的造詣,絕對稱得上是當世頂尖。
如今懷揣著一身所得迴歸,藉助無窮資源提供修行道行,重走來時路,自是簡單至極。
“恭喜掌教,證得金丹真人!”
“修道至今歲月長,而今一朝覺悟,枷鎖盡除,再看天下,當是天地也寬!”
紫衣道人面上含笑,雖是方才突破金丹,但卻根本沒有什麼法力外溢與鼓盪。
他一步跨出,就好似一濁世貴公子一樣,風度翩翩,但又無任何屬於修士的壓迫傳出,只給人一種毫無威脅的感覺。
弄得李秋白一時恍忽,有些分不清方才那緊接著露出的雷劫,究竟是不是眼前這道人搞出的動靜。
,!
不過聽著季秋的恭賀,落於地面,一身金丹法力浩蕩,正在慢慢流轉,細細體悟其中玄妙的李秋白,卻是拱了拱手:
“二百載苦修,才換得了今日這身金丹道行,慚愧,慚愧。”
神霄掌教目露苦笑,上下打量了眼季秋,看不出個具體深淺,於是嘆了口氣,心中已有定奪,一時有了猜測,不禁又喜又澀,便道:
“倒是季師弟,道體天成,果真不凡。”
“方才繼我之後,又出之劫,當是你所呼喚的吧?”
“旁人畢生之功,你卻三年踏破。”
“古往今來,怕是都不多見罷。”
三年證金丹。
若不是哪尊萬年老怪轉世重修,普通之輩縱使再是天資縱橫,沒有個十幾二十年的苦功,焉能踏破此關!
實在駭人聽聞!
聽著李秋白的話,季秋倒也並未否認。
他自認也算是這神霄門的一份子,既承了一宗資源,又得了妙法傳承,以鑄成仙之道,再去藏拙隱匿修行,才是實屬不該。
況且這三年來,經由他手窺破命數,從而保得一條性命不隕的傑出弟子,早有數十人之多。
比如沉云溪,再比如幾個下山執行巡視的道基真修,這些人對於神霄門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無季秋事前贈與手段,恐怕真遇意外狀況,或是其他宗派設伏,估摸著這些弟子門人,早已便飲恨他鄉,而無迴歸之日了。
如今,待到他一顆金丹結成,正是將困局破開,撥雲見日的大好時機!
“藉著掌教的三分餘威,心生感應,機不可失,心神牽引之下召來雷劫加身,索性便一鼓作氣,將其破了。”
拱了拱手,道人一派雲澹風輕,只道是尋常。
卻是叫眼前的李秋白,啞然半晌,這才咳了咳,平復了下心情,回道:
“果然如此。”
“不管怎麼說,值此多事之秋,這都是好事。”
對於季秋如此澹然,毫無多少欣喜的做派,一時之間,李秋白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但無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