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灑落之中,正樹葉晃動,沙沙作響的古老榆樹,白皙的手掌撫摸著胸脯,沒來由的感受到了一股子悲慼之感。
她的心臟在這一瞬間突然絞痛,五臟六腑都稍稍有些無力,一個沒支撐柱,甚至險些踉蹌的倒在了背後的石凳之上。
哪怕堪堪扶著一側的石桌,都仍是半晌未曾喘息過來。
她的變化,頓時引起了院中一玄衣少年,頗為焦急。
此時的秦政,與一年之前,簡直可謂是天差地別,如今的他神采奕奕,面容稜角分明,哪怕天有血雨陡生,卻也依舊沒有阻礙到他修行的勁頭。
正在屋簷前乘雨練劍,修行著季秋傳他這一門,名為紫霄劍經的少年,突然看到趙霓裳駐足榆樹下,面色‘唰’的一下陷入了蒼白,搖搖欲墜之時。
秦政頓時一驚,收起手中劍便快步走來:
“母親,你這是”
少年有些緊張,手掌‘啪’的一下按在石桌前,就想扶住趙霓裳的身子,卻被她輕抬手臂,制止了住:
“沒什麼。”
沉重的呼了口氣,趙霓裳語氣虛弱而又低沉。
她那一雙狹長的鳳眸,複雜的望向天上這一場血雨。
作為曾經出身至尊至貴的她,結合今日裡發生的這一連串異象,她大概也曉得了,自己為何會如此。
微微閉眸,想起了曾經那尊偉岸高大,不苟言笑,只終日投身於戰爭殺伐裡的強大身影,趙霓裳苦笑:
,!
“縱使是您,亦逃不過面臨消亡麼”
她那帶著幾分惆悵的話語,不過緩緩落下。
這清幽小院的木門,便無風自動,‘譁’的一下敞開。
院中二人同時抬眼,將目光往門外望去。
卻見得一朵在血雨中更顯妖冶神異,正徐徐燃燒不曾磨滅的薪炎,不知何時從虛無中冒出,憑空虛浮於門外。
並且
還在這木門張開的一瞬間,從門外‘唰’的一下,隨即竄入,快到令人根本未曾反應過來。
一連串的異動,叫得趙霓裳與秦政盡是一驚。
而秦政則更是身子繃緊,一年磨練的慣性,叫得他手中靈力一起,頃刻間便御劍飛出,爆發出了紫霄劍經之中凌厲的劍招,就想徹底斬滅掉那道詭異的火焰。
於是剎那之間,只見一道紫色劍芒斬下,其上蘊藏著剛勐無匹的雷霆,哪怕是一路血雨,都被電光拂過,盡數蒸發,足以見此劍之強!
可誰曾料到,就在這劍氣瀕臨到了那火焰之際,隨著一陣波動浮現,強橫一時的劍氣,竟突然如冬雪消融一般,連一絲徵兆都沒有,便徹底消弭化作了無形。
這一下,當場叫秦政面露震驚。
須知道,季先生曾經告訴過他,如今的他已然道基大成,足以鎮殺一切上卿之下的敵手,雖說稱不上什麼頂尖存在,但也算是普通大城內,有數的強者。
縱使是神血悍卒,他都能憑藉武力,與千夫長之流相抗,此刻竟斬滅不了區區一道火焰?
連連退後兩步,秦政面露忌憚。
而那一縷不滅薪火,卻隨著秦政這一劍斬卻,好像是觸發到了什麼開關一樣,微微閃爍一二,便‘嗖’的一下,以一種道基大成絕然難以反應的速度
映入了秦政的眉心之間!
天上的血雨,就在這一刻裡,雨勢慢慢衰落。
‘噹啷!’
至於那眉心被一縷火焰穿入,並留下了一道印記的少年,則是當場冷嘶一聲,手中長劍跌落,只覺一陣天昏地暗,席捲而來,轉瞬跌倒。
冥冥之中,他好似聽到了一聲嘆息:
“繼承了吾之饋贈的後世血裔”
“你,將肩負了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