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勢後生,但刀鋒所向依然不是鐵槍,而是槍後的肖張,那張蒼白的紙張,因為這把看似尋常無奇的刀,就是比這霸道的鐵槍更快,更強!
肖張憤怒、不甘、痛苦、瘋狂……卻不得不橫槍,擋!
這世間,沒有幾個人能擋住肖張鐵槍。這世間,也只有這人從來不會擋他的槍,只會逼著他用槍來擋,所以肖張很討厭這個人,一看見他就煩躁痛苦到了極點。
轟的一聲巨響!
鐵槍與那把刀在客棧樓間再次相遇。
其時,梁王孫的光明還被那人握在手裡,還在燃燒,還在噴吐著能量。
這三人的名字,都是世間最響亮的名字。
分隔多時,他們終於在潯陽城裡相會。
三道恐怖的氣息在此相會。
三道強大的領域在此相會。
刀鋒破空而起,槍勢直欲揭天,光明籠罩四野。
氣浪向著客棧外噴去,潯陽城裡驟然起了一場大風。
然而客棧廢墟間,卻是詭異的安靜,沒有風,甚至連聲音都沒有。
梁王孫的眼神明亮的彷彿星辰,鬢角的發卻已經溼了。
肖張臉上的白紙不動山,卻有血水在上面行走,彷彿蚓痕。
那人站在蘇離和陳長生身前,一手執刀,一手握杵,彷彿站在門檻之前,卻不知道他是要開門,還是要關門。
最終,他的刀落了下來。
原來是關門。
不請而來的客人,被請出了門檻之外。
鐵刀落下,勢不可擋。
便是肖張都擋不住。
鐵槍主速顫抖,嗡鳴不止。
肖張被迫再次後掠。
那把刀一直跟著他。
白紙飄舞,風箏不知飛去了何處,肖張一路後退,不知撞毀了多少庭院。
刀鋒落下,雷聲不絕,響徹整座潯陽城。
到處都有房屋在垮塌,煙塵處處,灰礫亂飛,只隱約能夠看到肖張的人影。
最終,肖張壓過了這一刀的刀勢,站穩了腳步。
其時,他已經到了城西,距離客棧,已有七里。
他望向遠處的客棧,發出一聲憤怒至極的喊叫。
“王破,你瘋了!”
……
……
鐵刀離手而去,那人沒有兵器。
他不需要兵器,他的左手還握著那把金剛杵。
梁王孫的萬丈光明被他握在手中。
他望向梁王孫,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凌厲意味。
退,或者敗。
梁王孫的眼睛越發明亮,彷彿星辰將要毀滅。
作為一代君王的後代,榮光與驕傲,便在這一步不退之間。
那人懂了,於是不再多說什麼,握緊了手掌。
握,便是握刀,握刀,便是握拳。
那人出了一拳,把光明攏在拳中央,然後擊破。
轟的一聲巨響,彷彿在很遠的地方,是千里之外的春雷,是深淵底部的湧泉。
實際上,是手指間的能量湮滅。
梁王孫的臉色瞬間蒼白,眼神裡的光明迅速黯淡,彷彿星辰失去了光彩。
他看著那人,滿是不可思議,震撼說道:“你瘋了?”
……
……
刀鋒落下,是雷聲。
拳碎光明,是雷聲。
無數雷聲,響於潯陽城裡,最後一記,最響的一記雷聲,來自那人的身體。
轟!狂風勁吐,氣息碾壓,客棧終於完全垮塌。
碎掉的石礫與瓦片到處濺射,不知多少人被擊中,紛紛跌倒。
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