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能控制一切,其實不然,天上不能,人間亦是不能。”
他話音甫落,京都裡忽然想起一片風聲。
那是一片真正的風聲,呼嘯作響,直欲撕裂人的耳膜。
風聲起處,是皇宮。
……
……
就算聖後孃娘因為要替陳長生逆天改命,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已經不像巔峰時那般不可戰勝,但京都的局勢依然處於她的控制之中,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皇輦圖已經啟動。
無數森然的劍意,從京都的各處破空而起,將那些潛入京都的世間群豪分割包圍。
就連天書陵附近的那些真正的絕世強者,也無法離開。
只要再過一段時間,皇輦圖殺機盡現,除了像計道人這種級數的強者,或者可以安然遁離,其餘的強者,只怕都要被盡數殺死。
如果想要獲得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便必須趕在大周軍方回援京都之前,破壞掉皇輦圖。
皇輦圖的陣樞在皇宮裡,那裡有凌煙閣為鎮山的一座天道殺機陣。
神聖領域強者如果想要直闖皇宮,會直接遭受這座天道殺機陣的打擊,神魂俱滅。
而神聖領域以下的那些強者,根本沒有辦法闖進皇宮。
因為在皇宮裡主持大局的人,是薛醒川。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辦法破掉的陣中陣。
除了薛醒川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人物,就是現在坐在凌煙閣裡的梁王孫。
梁王孫的血亦是皇血,除了陳氏皇族,只有他的神魂之血才能驅動皇輦圖。
先前朱洛就是憑藉這一點,猜到是他在皇宮中,發出了那聲怒喝。
凌煙閣裡明亮如晝,梁王孫坐在最中間,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鮮血從虎口裡不停流出,淌到白日焰火上面。
他聽到了朱洛的那聲質問。
大逆不道?
確實。
這座京都,本來就是梁氏皇朝的京都。
皇輦圖,本來就是梁氏皇族留下的大陣。
只不過後來,這座京都和這座大陣,都被陳家搶走了。
現在他以梁氏的血,來獻祭陳家的皇輦圖,確實是一件非常羞辱的事情,便是說大逆不道也不為過。
但梁王孫並不以為意,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敵人是陳家,他恨的也是陳家,而不是那個姓天海的女人。
任何能夠讓陳家難過的事情,他都願意做,更不要說今夜這件大事,極有可能直接陳家斷絕所有希望!
只要能夠做到這一點,祖輩們的那些小情緒,有什麼好需要理會的?
……
……
“我也姓陳,怎麼說都是陳家的子孫。”
婁陽王帶著自己的數十位下屬,離開小桔園後,一路潛行,極其困難地避開四處搜尋的羽林軍和兩處忽然爆發的皇輦圖陣意,終於來到了皇宮的南華門外,看著夜色裡極其巍峨壯觀的皇宮,他極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時光,臉上露出了感懷的神色。
“王爺,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刻,咱們接下來去哪兒?”婁陽王被下屬有些不禮貌的質問聲驚醒,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額頭,說道:“就藏在這個園子裡,咱們哪兒也不要去,這裡最是安全不過了。”
在陳家的這些王爺裡,婁陽王實力最弱、性情最弱、背影也是最弱,自然也招攬不到什麼真正的高手,那些敢隨他一道闖京都的修道者,想來也不是什麼心存大義的英雄豪傑,更多的還是想趁亂搏命的野心勃勃之輩。此時聽著王爺的話,想著一路上王爺那等沒用的模樣,有些修道者便覺得有些心急,怨道:“亂世方能出英雄,王爺若是不想出頭,何苦來走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