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感應到了他的真實意志。
牧夫人知道相族族長是假意投靠自己,也就是從那一夜開始,她開始懷疑白帝。但是她沒有改變主意,依然進行著自己的計劃,因為她太瞭解白帝,知道只要他能夠置身事外,便會同意她的做法。
只不過沒有誰能想到,陳長生會去了落星山脈,要把白帝救出來。
那些夜晚的破陣與救人,其實都是逼人。
逼人的不是富貴,而是堅定與執著。
最終,白帝被陳長生從那座山脈裡逼了出來。
破陣的方法,商行舟透過徐有容、再透過小德告訴了他的。
見了眾生,白帝便必須做出決斷。
以此而論,他確實是敗在了商行舟與陳長生師徒的手下。
唐三十六想著當時離宮大陣破滅的畫面,想著從夜色裡走出來的魔君以及天空裡的聖光天使,心有餘悸說道:“好在最後所有的陰謀都失敗了,不然真不知道會迎來怎樣的結局。”
陳長生沒有說話,他並不同意唐三十六的看法。
“誰能說白帝真的敗了?魔族少了兩個聖光天使,人族同樣少了兩位神聖領域強者,商行舟受了不輕的傷,相族族長蒙冤被殺,相族就此覆滅,長老會被嚴重削弱,此後兩百年整個妖域再沒有誰能夠威脅到他,而陳長生與落落之間的關係再也撕扯不開,將來她繼位後,妖族再也不用擔心來自人族的威脅,而得到了這麼多好處,他只需要付出一個妻子的代價。”
徐有容微微一頓,說道:“還是他不喜歡的。”
唐三十六忽然覺得風越來越冷了。
然後他才發現已經走出了城門,來到了岸邊的渡口。
軒轅破和唐家的人以及國教教士們在這裡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河面上呼嘯而至的寒風,把人們的呼吸變成了道道霜柱,畫面看著有些壯觀。
那場暴雪過後,白帝城的溫度始終沒有起來。
風來自河面,實際上來自山那邊的西海。
西風寒冷的如同冰刀,卻把人們的臉吹的有些發紅發熱,就像是最烈的酒。
陳長生回首望向皇城,想著剛剛過去的這些天,想著這個故事裡的人們,想著白帝與牧夫人。
“我們真的會變成這樣的人嗎?”
當年在國教學院的湖邊,前些天在汶水城的河畔,他都問過這個問題。
以前唐三十六都會給出很明確的答案,但今天他沉默了。
陳長生想起別樣紅與無窮碧,又想起了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
“如果你的妻子對你極好,但性情極差,更是個大奸大惡之徒,你會怎麼做?”
那個問題是別樣紅提出來的。
軒轅破想著那些天,神情微黯。
徐有容靜靜看著他說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陳長生很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我會勸你,阻止你繼續行惡,一輩子守在你身邊。”
唐三十六說道:“就像別樣紅那樣?”
陳長生又想了想,搖頭說道:“我做不到。”
徐有容說道:“我也不想要。”
唐三十六說道:“如果是你遇到這個問題?”
徐有容想了會兒,說道:“我會殺了他,再隨他一道去死。”
這個答案尤其是這種隨意的感覺,讓正準備說話的軒轅破嚇的不敢開口。
“不愧是聖後孃娘教出來的孩子。”
唐三十六很是感慨,然後話鋒一轉:“我覺得你們腦子都有問題。”
陳長生神情微異,問道:“你覺得應該怎樣做?”
“你們都說我像蘇離,我做事的風格當然也就是那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