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蔓延著濃濃的酒香。
指尖冰涼徹骨。
“樓莊主,你們真是太會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會讓他在意到為我犧牲性命。
樓七指擺手笑道:“呵呵,這一點我們暫且不說,我只是想問你,願不願意幫助整個武林的所有正派人士,除去這個魔頭?”
我倉皇地往四周看去。
所有的人都盯著我。
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眼睛。
最後,腦中只剩那一雙魅誘而脆弱的紫眸。
樓七指朝我走了一步。
“林公子,想好了麼。”
我不由自主站起身,往後退了一步。屋外的冷風吹了進來,我不禁打了個冷噤。我要殺重蓮,要殺重蓮……要殺重蓮。忽然發現這事一件幾乎無法做到的事。
事到如今,只是默唸著他的名字,都會覺得痛苦。
樓七指長嘆一口氣。
“哎,鳳兒去得太早了。否則估計不用我們請你,你也會答應。”
鳳兒去得太早了……
突然感到窒息。
許久,才硬擠出一句話:“我願意……除掉重蓮。”
38。4
我逃了。
從酒席上落荒而逃。
夜幕籠罩下,張燈結綵的靈劍山莊看去奢華而高貴。屋簷兩行錦燈籠,青焰晃雲母。繞過了幾座大的樓臺,方見一個小池,小池旁一間別致的小屋,旁立幾盞孤燈,與華麗的殿堂不同,別有一番風味。
我擦了擦汗,攔住了一個丫頭。
“這位姑娘,請問客房在哪裡?”
丫頭道:“莊內供給客人住的有十三個別院,二百五十三間房。公子說的是哪一間?”
我又擦了擦汗:“我叫林宇凰,與我同行的公子叫司徒雪天。”
丫頭的態度立刻放端正了許多:“司徒公子方才還在這附近。林公子請稍等,奴婢這就去給他說您找他。”
“等等,這房間是誰住的?”
我指了指那間小屋。
建築風格和別的都不一樣,想來主人應該是個雅人。
丫頭道:“是林公子。因為他說從小住小屋習慣了,住不來這種大宅院,莊主就替他另蓋了一座小苑。”
我的呼吸一下變得紊亂。
“林公子?……哪個林公子?”
丫頭道:“就是原本可能入贅山莊的那位林軒鳳公子。”
腦中一片嗡鳴。
扔下一句“謝謝”,端了一盞燈,推開了小屋的門。
果然和小時候一樣,林軒鳳的房裡,滿滿的武功秘籍。靠床的桌上放著一本已經風吹亂書頁的冊子,冊子旁,一張泛黃的紙。
我伸出僵硬的手,翻開了那本書。
只是一本普通的心法。
可是在我開啟的時候,一片薄薄的葉子從裡面落了出來。
我蹲下身,將葉子撿了起來。
翠綠中帶著些枯黃,淡淡的書卷油墨氣已經將原來的味道掩蓋了去。
鳳凰竹葉。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張葉子,將它貼在了臉上,輕輕廝磨。
一陣寒風吹進房門,桌上的紙頁也飛了起來。
我將它接住。
握住它的手卻在顫抖。
亦是一張發黃的紙,一張畫著草圖的紙。幾枝簡單的細竹,兩隻比翼雙飛的鳥兒,滿篇都重複著兩個清秀的字。
鳳凰。
坐在已經有些灰塵的板凳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想起樓七指的話,想起了他和樓彥紅仗勢欺人的姿態,又是氣憤,又是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