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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玦一路抱著時鳶回了紫竹苑,水佩端上醒酒湯,“殿下。”
蕭玦一滴不落給她灌了下去,伸手摸了下她的臉頰,微皺了眉頭,“平日酒量驚人,今日才喝了幾杯就醉成這樣?”
往日裝起醉鬼倒是有模樣,如今真醉了,倒像睡著了一樣。
水佩急忙說道:太子妃從漓山回來後便坐在院子裡飲酒,這梨枝白醉人……奴婢勸也勸不住。”
“下去吧。”
水佩點了點頭,掩上門出去,吩咐丫頭備熱水。
不多時,時鳶便醒了,睜眼便看見蕭玦坐在床邊看著她。
喝醉的時鳶反應比平日慢上許多,她呆滯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一清醒便急著找人,“蕭玦,我哥——”
蕭玦嘆了口氣,按下她的手臂,“你喝醉了,乖乖躺著。”
“我沒醉,我……”
蕭玦俯身靠近,聲音有些冷,“孤已命人安排他們在府上住下,你若是想見他,隨時可以見,不必急於一時。”
“可是……”
“聽話。”
時鳶這才躺回去,看著頭頂幔帳怔愣片刻,轉身拉住蕭玦衣袍,嗑嗑巴巴道:“你……不許笑話我,我……就是怕明日睜開眼,兄長又不在了。”
“我知道。”
蕭玦將她的手腕握在手裡,聲音低沉而平緩,“別怕,明日烏蘭筱便會給時庭燁種蠱,日後他會一直在,孤也會一直陪著你。”
時鳶埋在被褥裡笑了,“嗯。”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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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時鳶從蕭玦懷中醒來,腦袋還有些昏脹。
“頭疼?”
時鳶慢了半拍,點頭,“……嗯。”
蕭玦便像往日一般給她按揉太陽穴。
得虧皇帝下了閉門思過的命令,蕭玦這幾日都不用上朝,朝事盡由張宰輔料理,張宰輔和謝老太傅曾是多年同窗,至今私交甚好,略有閒暇便聚在一起小酌幾杯。
時鳶眯著眼享受片刻,驟然想起什麼,掀開被褥就要下床。
蕭玦這回沒攔她,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顧自下榻穿衣。
時鳶披了件跑出臥房,弄月大早便在外面侯著了。
她還在嘟囔著自家郡主言而無信,昨日她從侯府回來後,別說鹿腿了,連骨頭都沒給她留一塊!
此刻見到時鳶,她故意擺著一張臭臉,回起話來也委屈巴巴。
“你說什麼?我爹進宮了?”
弄月語氣蔫蔫,“啊。”
“老皇帝閉門不見任何人,連榮妃都被拒之門外,為何會突然召我爹進宮?”
心頭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時鳶急忙轉身回屋。
“蕭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