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你認識她?”
“是,”趙初年言簡意賅,“他是我堂兄,趙律和。”
孟緹納悶,“他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吧,來學校幹什麼?”
“自然是找我的麻煩,”趙初年小心摁了她頭上的幾處,“這裡疼不疼?這裡呢?”
“不疼不疼,不過他——”孟緹扯玩著手裡的皮筋。她不是多管閒事的人,硬生生把“為什麼找你的麻煩”嚥了下去。
欲言又止的感覺就好像生吃了雞蛋一樣不舒服,猛然收住的痕跡如此明顯,趙初年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停住了手說:“他是我大伯的大兒子,是名正言順的長孫,可惜爺爺不喜歡他,比較偏愛我這個沒爹媽的孫子。但是家產只有那麼多,所以我們一直存有芥蒂。”
他解釋得很清晰,孟緹卻聽得頭皮發麻,抽了抽嘴角,不掩驚奇和好奇地笑起來:“你說得很像豪門恩怨啊。”
“這跟是不是豪門沒有關係,只是人性而已。就算只為了蠅頭小利,也會發生兄弟鬩牆的事。”
孟緹“嗯”了一聲,然而兄弟反目到底不是什麼好事,她自己兄妹和睦,不是太能理解這種同室操戈欲致對方於死地的激烈感情,想著說什麼妥當的話安慰他,卻訥於言辭。
她在肚子裡打腹稿,趙初年卻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思緒,聲音繃得緊緊的,“阿緹,你頭受過傷?還是做過手術?”
“啊?沒有啊。”孟緹納悶。
趙初年盯著她的頭頂,“你頭上有條五六厘米長的疤痕。”說著指腹穿過她的頭髮,小心翼翼的從那道舊疤痕上掠過去,“這裡,感覺到了嗎?疼嗎?”
“開什麼玩笑啊,我腦袋上怎麼會有疤,”孟緹根本不信,伸手朝頭頂探過去,趙初年抓住她的手指,引導她摸到了那道疤痕,“我摸著很正常啊,哪裡有疤了?是胎記吧?你肯定看錯了。”
“我不會連胎記和疤痕都分不出來,仔細看上面還有縫合的痕跡,”趙初年沉吟片刻,斟酌著開口,“不過大概是很老的傷了,顏色都淡了。但在當時肯定是很嚴重的傷痕,而且還是額葉上方。難道你這些年都沒有感覺到疼痛或者不適?”
孟緹撇嘴,剛認識起就領教了趙初年小題大做的本領,現在果然更瞭解了一點,“沒有,我一直很健康,當然也很聰明。我腦袋從來也沒疼過。趙老師,你不要說得那麼嚴重。”
趙初年沉默了一會,用手指慢慢梳理著她的頭髮,用考量地語氣開口,“把皮筋給我,我幫你把頭髮紮起來。阿緹,也許是我多心了,但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你家人不在國內,後天是週六,我來接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孟緹抽了抽嘴角,從凳子上跳起來,“完全沒必要。”
雖說人是跳起來了,可頭髮還抓在人家手裡,頓時扯得她呲牙咧嘴,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趙初年被她的劇烈反應驚到,頓時鬆了手,輕輕攏了攏頭髮,揉著她的後腦勺,“對不起,很疼嗎?”
沒來及的說話,門吱呀一響動,另一位年輕老師走了進來。
他是跟趙初年同時進大學的另一位年輕老師路吟,也就二十多歲,剛剛吃了飯回來,手裡還拿著只飯盒。因為酒足飯飽,他心情看起來十分好,笑嘻嘻地開口:“趙初年,沒想到你還幫人梳頭啊,你女朋友?怎麼之前不通知一下。”
趙初年還沒來得及說話,孟緹臉漲得通紅,一把把頭髮從趙初年手裡奪出來,高聲說:“不是!我是學生,來找趙老師有事的!”
“我理解的,師生戀傳出去總是不太好,”路矜說,“不過都是大學生了,也沒什麼。稍微注意點影響就好。”
孟緹幾乎要吐血,這個人自說自話的水平真是太高超了,認定了什麼就是什麼,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