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馬戰車停靠處。而另一頭,夜叉族的王者一如既往的黑甲,披風卻似朝陽般鮮紅,威風凜凜地等待著他的新娘。
黑衣鐵甲一字排開整齊的立於兩側,一位身著白衣的女祭司來到她近前,微笑著朝她伸出了手,引導著她踏上了臺階。
完成最後一層時,手被交付於等在盡頭的大掌中。朗熠的手很暖,碰觸的剎那,驚詫於她的寒冷,不悅地皺眉。掬起另外一隻,貼上了他的面頰,企圖溫暖她:
“你該多穿點——”
磁性的嗓音輕柔地吹拂在耳邊,另辰汐片刻的失神。窘迫地想要抽離,反而被抓得更緊。
“你抓疼我了——”
她小聲抱怨,這才得到一點活動的空間。望向她眼瞳的霸道卻未減分毫。彷彿她是他的專屬,不允許一丁點地抗拒。黑眸眼底的佔有,令她戰慄,典禮夢幻般的美好,瞬息瓦解,從天堂墜入現實。
一切不過是場戲,朗熠的局鋪給誰看的她無從知曉,只道是自己在夾縫中求生存,退與進均不由她。
樂聲響起,轉身的剎那,餘光瞄到殿堂下的人群裡一抹紫衫閃過視線,待努力想要去搜尋時,又消失不見。方才是青洛麼?她不確定的錯愣。
感覺她的停頓,朗熠探身低語:
“怎麼了?”
“沒事,認錯人了——”快速的應道。但願真是她認錯才好。
婚禮慶典比她想象的要順利。整個過程除了沒有太多人參與,讓她深覺奇怪以外,一切均充滿好奇。神族的婚禮,祭司的祝福,英姿颯爽的黑衣鐵甲……都是那麼得令她應接不暇。
當然唯一不幸的是,她是參與者不是旁觀者。事情的演變有些脫離掌控,拋開滿載的新奇念頭以後,問題也就跟著來了:
從夜叉族法律角度來講,她跟這個族偉大英勇的王,已是合法夫妻——
天吶!那意味著今晚,她要跟對面這男人“共用”一張床。
褪去了紅紗遮蓋的小腦袋,在身後的巨型大床,跟對面捧著杯子一口一口得灌著酒的男人之間徘徊。
但願他喝醉,最好不省人事。望著不停抬起又落下的酒壺,辰汐暗自禱告。可幸運之神再一次的忽略了她,辰汐永遠是那個不被看好的倒黴蛋。
朗熠的酒雖越喝越多,眼睛卻越喝越亮。
已入夜,空曠的室內獨留下他們兩人,安靜得有些詭異。紅燭的蠟油滾落,滴答在檀木桌面,印出一汪蜜汁痕跡。辰汐的心跳動得劇烈,與外部的冷凝形成鮮明對比。
過了很久,冷不丁地,朗熠開口:
“怎麼受傷了?”
突然的響聲,嚇了她一跳。反應遲鈍地對上黑眸。對方沒有握杯的手指了指額角。
“喔!摔了一跤——”
彼此心知肚明的謊言,正如明知真相他依然會問,明知他知道一切卻依然會撒謊一樣。
望著她的深邃幽潭,掩蓋了所有情緒波動。他一直死死地盯著她,那種炙熱的眼神,彷彿已把她剝了個精光似的。
手不安地攏了攏領口,迴避他的注視。幽靈般的聲音緊隨而至:
“那個男孩,孤已命人處決了——”
“你——”
乍聞訊息,辰汐陷入震驚當中。難以相信耳朵所聽到的。
“你怎麼可以?!他還只是孩子——”
白日裡,男孩帶著憎恨的年輕面容浮現在眼前,那麼旺盛、朝氣的生命力,此刻卻再也不會展現了。她傻愣地想著,毫無意識地戰慄。
朗熠卻不帶一點同情心地繼續:
“孤在那個年紀,已經統領十萬大軍——”
冷冷的話語拋了過來,點燃了辰汐的怒火:
“那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