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諾大的庭院只有最前邊和最後邊各一排廂房。百多畝的地,中間卻空蕩蕩的,只有花草樹木和一個人工湖。湖上的橋斷了,花圃的石臺塌了,假山還保持著原樣,在一片長野了的花草樹木中,顯得很孤僻怪異。
這麼大的地方無人住,對總要偷偷往外跑的墨紫,是不是很厚待?或者,是對裘三孃的厚待。因為裘三孃的運氣,比她好多了。
小衣皺皺鼻子,表示不清楚 ,但很有好感,“這裡比王府好。”
墨紫當然知道是樹多的緣故,笑著說,“怪不得這兩天少見到你的人,跑來這裡玩了吧?”
小衣點頭承認,“不過,我也有替小姐辦事。前排的房子可以用來換男裝。北角門出去是很僻靜的小巷子,兩邊大實牆,不會有人走動。我看,今後傳訊息也從那兒出入最好。”
“你跟姑娘說吧。”墨紫往北面走,“小衣,記得聽小貓叫喚,我可不想走王府大門。”如今,可沒有田大幫手了。她要是這麼從王府大門進去,會引起轟動的。
沒聽見小衣答她,回頭一看,兩隻兔子從草叢裡快快樂樂傍地走。
這地方,到底有多少隻兔子啊?墨紫失笑,快走了好一會兒,在靠近北角門的屋子裡換了衣服化了暗妝,悄悄推開一條門縫,確定沒人,這才閃身出去。
出了巷子沒走多遠,看見並不熱鬧的小街盡頭停了輛藍布蓬的馬車,車伕頭戴寬邊斗笠,刻意遮住臉。她本以為是岑二郎,可那身板把一件舊灰衫撐得結結實實的,看上去人要比岑二郎高多了。
正想著是不是岑二郎派來接她的,深藍布簾突然一撩,露出岑二那張瘦長笑臉。
“墨哥,兩個月不見,近來可好?”
古人啊,出個門,就是經年累月的。
墨紫見到熟人面,在王府裡的憋悶一掃而空,雙手抱拳,發自內心地笑道,“岑二郎,恭喜恭喜。”
岑二不明白,眼中有疑問,“墨哥,喜從何來?”
“東家讓我告訴你,自今日起,你便是上都望秋樓的大掌事了,不恭喜怎麼行?”墨紫今日出來,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岑二大喜過望,對著墨紫就作一個長揖,“多謝墨哥。”
墨紫呵呵一笑,讓身避開那一大禮,“該謝東家才是,謝我做甚?”
“待見了東家,再謝。不過,要不是墨哥這半年領著我替東家立了功,這大掌事的位子怎麼輪得到我坐?而且,墨哥肯定也替我美言了吧?”岑二郎心裡有數,又說得隱晦,“其實,要不是墨哥得在東家身邊,這位子該是墨哥的。”
“罷了,少說好話哄我。”墨紫其實對望秋樓的經營興趣不大,她軍人出身,做飲食娛樂業總覺得“破壞紀律”。“我呀,當不當大掌事沒關係,有人請我吃飯就成。”
岑二忙道:“那是當然。今天我就請客。等望秋樓開出來,墨哥日日去吃都成,難不成誰還敢問你收銀子?”
“行了吧,拿著雞毛當令箭。小心東家知道,說我倆以權謀私。”墨紫怎能不知裘三娘,別的還好說,在銀子的問題上,絕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氣鬼。
岑二皺起臉,搖頭說,“咱們東家其他還好說,就是……”愛財啊想到這兒,就問,“東家漲我工錢不?”
墨紫瞧岑二一臉懷疑裘三娘不會給他漲工錢的任命表情,立時大樂,“岑二,我以為你對東家的忠心跟工錢多少無關呢。”
岑二有些臉紅,“自然無關,不過漲總比不漲好。”
墨紫拍拍岑二的肩膀,“要是不給你漲工錢,你跟普通掌事拿一樣的,還有替人賺錢的心思嗎?放心,你如今和你爹拿等份的,按月結,年底看利潤有分紅。等樓開業,東家會有份契給你,上面寫得清楚明白。”
岑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