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弟弟趁高興叫心疼他?明顯是罵他比商人還奸猾。從哪裡聽出來心疼的意味了?
“你就別計較這十金了,等我x後發達,百金千金都雙手奉上。”把眼光放遠一點,她可是絕對值得投資的好物件。
元澄收斂了笑意,定睛看她。
墨紫突然讓他瞧得有點緊張,渾身不自在。
他不笑的時候,五官如遠山遙水,溫潤般的玉色有些涼,入骨就寒,又總帶了看透世情的嘲意,墨眸之中與年齡不相符的滄淡,卻是別樣的俊美。他出生於高門伐貴,但經歷的家破人亡,消磨了他與生俱來的貴氣,有那些貴族二代三代們沒有的圓滑世故和偽面假善。他是先天的貴族,後天的遺孤,再後天的權官,每一件物都要靠他自己伸手,每一件事都要靠他自己籌謀。不是他運氣好,而是他比所有人都用心努力,只不過常人看不到,看不懂,看不透,以為他少年得意,官場披靡,都不費吹灰之力。
“元澄,你還是笑笑吧,假的也沒關係。”她覺得他可憐,和自己一樣可憐。但她至少還有船。他呢?復仇之外,似乎百無聊賴。
元澄皺眉抿嘴,那種滄桑便淡去了,“難道我對你常假笑?”
墨紫嘻嘻油笑。
“你每每這般油腔作勢,便是想糊弄人了,因此也免了罷。”元澄微微搖頭,然後說正事,“何時帶人進府開工?”
“過了中秋。最近牆裡有些棘手的事,我怕受到波及,一時出入不易。不過,人選都挑好了,是可以信任的。而且,最後一道,我一人來弄。費些功夫,但能確保這事你知我知。”墨紫也不油笑了,正經說話。
兩人就著工程圖,把事說了個七七八八。
“元澄,你覺得皇帝真心用你麼?”這個疑問憋在心中很久,“雖然是他老爹乾的好事,把你一家子什麼了,可他不怕你把仇報在他身上?還有,你在南德興風作浪,應該攪了兩國不少好事,難道他不怪你?他派千牛衛守在你身邊,分明是對你顧忌幾分的。”
元澄對墨紫講話直白的方式已經習慣,這麼回她,“當初我在天牢裡已跟皇上說過,只求討回我爺爺和父親的清白,只求將陷害我元氏真兇找出來以命抵命。我在南德為官,那是各為其主,挾私怨但持分寸,怪我亦於事無補。我既然是南德逃臣,元家叛國之罪尚未澄清,能受皇上庇護已是國法之外,派千牛衛跟著我,也是情理之中。”
墨紫嗯嗯點頭,“這皇帝看上去還挺明白事理的,怪不得大周百姓說他賢明。”
元澄卻顯得不太以為然,“大周這個皇帝雖然不錯,可惜心性太軟。為皇帝者,心繫天下百姓,要慈,但對臣下該意堅而能決斷,剛柔並濟。他明知我元氏冤屈,這麼多年卻養奸姑息,不敢動先帝老臣皇親國戚,可見皇權不威;在位,只守成而無開拓革新,可見無得力相助之能臣;新舊黨派之爭,他左搖右擺,總想要兩全其美,可見知仁而不知其弊;對外,國策沿用前朝,無視南德腐敗,大求野心,還要守太平四國之百年約,可見迂腐天真。”
“凡大國者,太平盛世一久,就有這種弊端,固步自封吧。”墨紫雖然是軍人,卻是和平年代的軍人,還是軍工類的,沒有什麼野心。但自己沒有野心,不代表看不清時事。而且,她如今內心天平已傾,十分痛恨大求。“大周完全可以以大求破壞協定為由,發兵玉陵,解人國難而實控之,進而用正義之名向大求宣戰。南德積弱已久,待北方一定,南下取之。天下便定。雖不是一朝一日能成,積極備戰卻比消極待打要好。”
元澄是第一次與一個女子說國事,雖說這個女子很早以前就展現出卓越的智慧和勇氣,但她這一番對如今局勢的評論,再令他眼睛一亮。
“好個固步自封,積極備戰。”實在忍不住,要贊她一讚,“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