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目瞪口呆望著遠去的馬車,問身旁的銘年,“你家大人是在交待我收拾屋子嗎?”
“是啊。”銘年苦著張臉,“這都什麼時候了,大人還吩咐收拾房子?墨紫姑娘,咱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備禮求人?”
“備禮求人總是要的,而且處處肯定都得打點。銘年你平時跟大人跑得多,有什麼人能求,有什麼禮可送,你開張單子給我。”墨紫又吩咐大管家,“從這刻起,大門關緊,少進出少說話。”
大管家忙下去知會了。
銘年瞧她匆匆的,“墨紫姑娘,你又去哪兒?”
“我去書房,給你家大人收拾屋子去。”她多乖,他說什麼是什麼。
“你還真收拾啊。”銘年仗而摸不著頭,“這會兒,應該先把楊大人,江大人他們幾位和大人要好的請來商量對策。”
“大半夜請你家大人的好友?怎麼,你想讓人把楊凌江濤他們也扣上同謀的帽子嗎?算了吧,這時候就得自己先孤立自己,他們才有機會能幫上忙。一切,等天亮再說。對了,請張先生到大人書房去。”張震正好在府裡,可以討教。
大人不在,墨紫姑娘最大,銘年立刻就去請人。
墨紫周圍沒了人,她說道,“阿好,你去找找華將軍,他若在,請他來見我。”
樹葉動,一道人影進入暗中。
丁狗迎面而來,本來那內雙眼皮成了單眼皮,好覺被打斷的緣故,“贊進以為你還在自己院子裡,過去瞧了。到底發生什麼事?”
“皎姑姑行刺皇帝,她的人供出了這裡,她又指元澄是主謀,所以李仁和魏佳把他倆帶進宮面聖去了。”墨紫簡單說道。贊進已經去了自己的院子,那麼豆綠就不會有事。
丁狗掏掏耳朵,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好吧,元皎娘急於報仇去殺皇帝,我可以理解。不過,她為何說元澄是主謀?元澄是元家最後的血脈了,換了別人,這種時候,死也會和他撇清關係,一人認罪才對。”
墨紫雖然不能把元澄和皎孃的真正關係說出來,但她自己都很驚訝。無論如何,元澄是皎孃的親生兒子,那同歸於盡的惡恨表情究竟是為什麼呢?
“也許……”也許不出來,“我也不知道。當務之急,是要打聽皇上的意思。”
“今天,這是不天翻地覆就過不去,是不是?下半夜要說皇帝駕崩,我都不驚訝了。”丁狗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不過他是無為論者,不在乎。“你現在如何打算?”
墨紫沒想過,有一天,這府裡所有的人都會來問她怎麼辦。
“元澄走時,讓我給他收拾書架子,我現在就去收拾。”墨紫繼續往書房走。
丁狗看一眼暗處的人影,轉身跟上墨紫,“收拾書架子?我看收拾細軟差不多。”
墨紫愣了愣,“還不到那時候吧。”
“太子被殺,跟你有關。皇帝被刺,跟元澄有關。我們都知道有關未必你們就是兇手,但皇帝和大臣們會不會這麼清楚明白?你得罪了不少人,等著抓你小辮子。對元澄,看蕭維一人的態度,就能看出他們那派系的態度,估計會揪牢這次機會往死裡整。不收拾,就等著被收拾。”丁狗的才能今日方顯。
墨紫沉吟之後,說道,“還有點時間,再等等。”
丁狗聳聳肩,“這時當然也只能等,人還在宮裡呢。”
進了元澄的書房,大概那些官兵只想找人的緣故,又被吩咐過了,所以並不顯得非常亂。墨紫翻了翻架子上的書,抽出其中一本,將書籤取出。那書籤是版畫刻印的木片,穗上墜了顆玉珠子。
丁狗隨意看過一眼,“叫你來收拾他的書,一定是珍本孤本,拿木片籤子當什麼寶?”
“元澄看書只講裡頭的內容,版本那些他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