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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駿橫和許易安對視一眼,都愣了一下,當然也不能趕人家走。輔導員雖然主要是管的行政事務,也比他們大不了太多歲,但學生還是會把他們當老師看,此時不由就有些談戀愛被抓現行的彆扭感——雖然大學裡沒人會抓談戀愛,他們倆的事大家也都知道。
許易安渾身不自在,整頓飯幾乎沒怎麼說話,只是李斌問什麼答什麼,能夠用微笑和語氣詞帶過去的絕不多說一個字;相比之下還是顧駿橫沉著,若無其事地和李斌談了好些院裡面的事。
吃完飯,顧駿橫和許易安各自回宿舍放好之前的書本,換成下午要考試的科目課本,再一起回去上自習。許易安按照往常的節奏,很快就重新出來,可是沿著兩幢宿舍樓間的路一直走到顧駿橫樓下,都沒見他下來。
她等了一會兒,心中納罕,上自習這種事,往常他都只有更積極的,怎麼會在考試日還耽誤這麼久?
她想了想,便用他樓門口的IC電話打到他宿舍。
顧駿橫接電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奇怪,確切地說,他的情緒似乎不太穩定,而且是那種很沮喪的不穩定。
但他沒多說什麼,只道:“我這就下來。”
許易安惴惴不安地等在那裡,看顧駿橫從樓裡出來,罕見地勾著腦袋。她迎上去挽住他的手,他也沒什麼反應,並不像平常那樣回握住她,甚至沒有看她。
許易安心裡的不安在迅速擴大,她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
顧駿橫難得輕狂一次,沒想到偏偏就是這一次闖了禍。
剛才他吃完飯回到宿舍,忍不住大聲跟兄弟們說:“李斌可真夠可以的,我和安安在那兒吃午飯,他居然跑過來當電燈泡!”
許易安聽到這裡的時候,心裡其實是十分欣喜的。她沒想到顧駿橫也會如此在乎有電燈泡攪了他們的二人世界這檔子事,之前他總把楊瀟叫一塊兒的陰影算是被徹底抹煞了。
可問題是事情並沒有到此為止。誰也沒想到,顧駿橫說那句話的時候,李斌正好就在他們隔壁宿舍,大概是聽見了,同時也聽見了顧駿橫宿舍裡的其他人對這件事的各種調侃——既然都以為是揹著他,自然不要指望有太多尊重可言。
兩分鐘後,他來到顧駿橫的宿舍,做了一件很沒品的事。
他自然沒提剛才的事,只是眼神沉痛地拍拍顧駿橫的肩膀,跟他說轉系的事可能不太樂觀,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許易安不知道,在顧駿橫習慣性的沉平如水的表面之下,是不是一時間只覺得天都塌了。
她自己心裡都咯噔一下,這才明白不管之前對他的要轉系有多不情願,到底還是更在乎他的心情和感受,此刻這種情況,更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於是她挽緊他的手,柔聲安慰:“先彆著急,他也只是說轉系的事可能不太樂觀,又沒說已經出了定論,說不定他是瞎說的呢?就為了報復你一下。”
顧駿橫苦笑:“他好歹也是個輔導員,怎麼會做這麼幼稚的事?報復我的心思恐怕是有的,但應該不會瞎編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報復我。”
許易安想想也是,便抓住第一點:“反正一切還只是可能而已,先別放在心上,好嗎?咱們先安心考完試,再去院裡問問究竟怎麼回事。”
說話間,倆人剛好走到一棵大樹下,顧駿橫停住腳步,一拳打在樹幹上:“就算是真的,他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我?就不能再等一天嗎!”
許易安聽他這麼說,再看他雖然面無表情,可是拳頭握緊到微微發抖、目光也直勾勾盯著地上的樣子,不由後悔自己怎麼就提醒了他這一點,同時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她覺得顧駿橫似乎有些怪她的意思。若不是她,他不會說那句話而得罪了李斌,而就算他不怪她,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