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而輕信了鳳鄔。
流昭若知曉她是為她好,但她這番實在太是羅嗦,流昭若又是不好明說拂了她的好心,於是便自行封了聽力,睡了過去。
所以筱拂一向敢於直面批評流昭若,不是她有多麼勇敢,而是她一向知道這時的流昭若一般是聽不見的。這件事流昭若一直不知道,而當流昭若知道之後,她確實……想哭很久。
作為一個不過兩千歲(誤)的初生鳳凰,即便是上神之尊,流昭若對梧桐樹的喜愛還是沒話可說的,尤甚是在長途跋涉之後。
因此她對於藍苑中的一些人的表情表示不能理解。鳳凰棲梧桐,多麼正常的事,可他們這一個個都很驚悚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你們是有多落伍?……話說回來,這梧桐樹真咯腳,沒有一點靈性不說,還是這赤金色,雖然好看但是詭異的顏色。
離舟雪是第一個看見實況的,然後,她徹底驚悚了。“姑娘快下來,會出人命的!”讓羽休知道還得了?
宮辰泉也是驚駭,即便心智不高,但他也是明白羽休哥哥對這具依弦姐姐遺留的真身有多重視的!“姐姐,姐姐!姐姐你快下來!羽休哥哥要生氣了!”
這兩句話吼得有頭沒尾,流昭若還待想個明白,一陣勁風卻已是肆虐過境,正正好將流昭若掀了個底朝天翻到地上。奇異的是,那棵梧桐樹紋絲未動,連葉子也是沒落一片。
這一下,著實將流昭若摔痛了,但她沒叫喚一聲。只一擊,便將她這個上神翻倒,即便是她當時並無防備,可有這一手的,至少也是位上神之尊!
打她的人倒也坦然,便那般現身在流昭若面前。淡藍的宮衣,月白的長靴,一頭淡藍色夾雜著點點銀光的長髮冠立。流昭若只用了一眼,心雖沒怦怦的劇烈跳動,但一股奇異的感覺已經油然而生。她覺得他有些眼熟,但他們一定沒有見過。
君羽休來的第一個動作便是看向那梧桐樹,眸光溫柔的酸人。許久之後,確定梧桐樹沒有問題,君羽休方才有空看向流昭若。然後,他一怔。眸光一瞬變為凌厲,君羽休淺淺的皺了眉:“念你初犯,是為警告。不要再動這棵樹!”
“憑什麼?鳳凰棲梧桐,我不過尋著本性!”骨子裡的桀傲不訓令流昭若不服。至少給個解釋吧!她還捱打了呢!
君羽休的眸光剎那變為徹骨的冰冷!“若想死,你可以現在便來。”
“我……”
“沒有沒有,她初來乍到,不明事理而已。”離舟雪一把捂住還欲再言的流昭若的嘴,近乎陪笑著說。
“就是啊……啊!羽休哥哥,釋惠佛祖找你呢!”單純的宮辰泉也知道要先支開他了。
君羽休沒有再說什麼,再次看了流昭若一眼,轉身消失了。
“你幹嘛攔我?”終於扒開捂住自己的手,流昭若有些氣急敗壞,“那個小子,那般狂妄,焉能不教訓?!”
“省省吧你!這世上就沒有再是他對手的人了!”離舟雪說到。
“……怎麼會?”
“魔族六皇子君羽休聽過吧?就是他!”
“……唉?他?藍苑之主?”那個害死上任天命代理人的這任天命代理人?!
“羽休,學苑新來了個人,自薦任琴課的課長……”瀟灑的拋著白玉錦綢扇,帝空塵走進房中。“你……這是怎麼了?”
簡單素潔的房間中,君羽休站在窗邊,視著窗外小池對面的千年紅豆樹,神情肅穆;微風輕揚起他的衣角與長髮,他卻不聞不問。
莫怪帝空塵要問了。
君羽休緩緩轉身,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窗外的閒風落花。“我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