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受人吹捧。他從未被女子如此擠兌過,氣得瞋目切齒:“簡直有辱斯文。”
“你倒是飽讀詩書,怎麼不明白身居高位當為百姓而憂的道理?”拂衣挑眉:“還是你把詩書都讀進了狗肚子裡,那你吟什麼詩,不如趴在地上汪汪叫兩聲。”
“粗鄙!無恥!”盧探花喘著粗氣:“我乃嶺北盧氏子弟,陛下欽點新科探花,你是何人,竟然如此羞辱我等?!”
眾人默默扭頭,羞辱你是沒錯,但不要加等這個字,這跟我們可沒什麼關係。
“我乃大隆子民,無品無爵,萬千百姓中的一人。”拂衣取下腰間的馬鞭:“你違抗聖令,因一己之私驅趕百姓,天下人皆可罵你,我有什麼錯?”
“不過是無官無爵的女流之輩,竟敢以下犯上,簡直不知所謂。”盧探花冷笑,羞辱他的這個女子恐怕還不知道,他即將成為順王府郡主的未婚夫,得罪了他就等於得罪順王府。
聽到“女流之輩”四個字,方才跟他一起作詩的幾個千金皺起眉頭。
身材嬌小林小五聽到這話,跳起來踹在盧探花膝蓋上,踹得盧探花踉蹌幾步。
“什麼鬼地方來的讀書人,真是不會說話。”林小五抖了抖裙子,隨後笑容燦爛地看向拂衣:“拂衣,你看我這一腳踹得標不標準?”
“你竟敢毆打朝廷命官,我定要去皇上那裡參你們一本!”盧探花沒想到京城女子如此粗魯,對探花郎也敢非打即罵,伸手指著林小五:“你不知禮儀,與碩鼠何異?”
拂衣看著他伸出來的手,抬腳狠狠一踹,盧探花跌進涼亭外的水溝裡,掙扎半天也沒能爬出來。
“喲,此處竟如此熱鬧。”御前太監走進杏花林,似乎沒看見在水溝中掙扎的盧探花,甩著手中的拂塵笑道:“給諸位郎君、女公子見禮,皇子殿下駕臨,請諸位準備接駕。”
眾人來不及思索皇子殿下為何來此處,匆忙整理好衣衫發冠,就見金吾衛執刀在前,禁衛軍以瑞草傘、孔雀扇、白澤旗開道,皇子殿下坐在金輦之上,十分鄭重。
眾人見殿下以半副太子儀仗出行,猜測是有正事,皆垂首靜立不敢出聲。
歲庭衡走下金輦,目光掠過水溝,最後停留在拂衣身上。
“雲姑娘,接旨。”
眾人渾渾噩噩跪倒在地,聽著皇子殿下親口唸著聖旨上的溢美之詞,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深藏珠璣之品格?
極忠不避難?
文武雙全?
這形容的誰?
雲拂衣啊?!
“雲郡君。”歲庭衡走到拂衣面前,彎腰扶起她,把聖旨放到她手中:“郡君的忠義,父皇與母后皆明白。”
拂衣捧著聖旨,滿頭霧水。
她不過是三年未在京城,京城變化這麼大?
頒發聖旨竟然是皇子在郊外找到她,而不是她在府邸設香案跪迎?
是她爹深得朕心,還是她的救駕之功討得了皇后娘娘歡心?
“水溝裡是何畜生?”歲庭衡側首望向水溝方向,神情淡漠的對金吾衛下令:“野豕易傷人,即刻射殺。”
躲在渾水中無顏露面的盧探花渾身一僵。
殿下說的野豕不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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