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地將手中的佩劍抽了出來。
這架勢,是要和花著雨來真格的了。
花著雨看著少年出鞘的劍,黛眉顰了顰。她還從不曾見過這樣囂張不講理的人,若是以前在梁州見到這種跋扈的紈絝子弟,她早就出手教訓的連他老子娘都認不出他了。
她後退一步,抱拳道:“在下向這位爺賠罪了,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予計較。在下馬上就離開這裡,日後再不在這裡撫琴!”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少年依舊不依不撓地說道:“要本小爺饒你一命也可以,前提是,你必須把這雙手剁下。要命還是要手,你自己選!”
這跋扈的語氣終於徹底惹惱了花著雨。
她的手招他惹他了,不就是在這裡撫琴了嗎,就因為這,就要把她的手剁下來?
“命我要,手我也不想丟,不知在下可還有別的選擇?”她退後一步,疏懶地微笑著。
離近了看,這小煞星臉上的肌膚還真是光潤瑩白,水噹噹的嫩,都有讓人掐下去的衝動,不過,那漂亮的黑眸中燃燒的火焰就不那麼可愛了。這少年,是要去除一身跋扈的嬌縱,還是很惹人憐愛的。
對手如此氣定神閒,對他的威脅絲毫不受影響,還懶洋洋看著他微笑,那少年神色頓了頓,冰瞳一眯,冷森森問道:“你不怕?”
怕什麼呢?!“花著雨抱臂微笑,琉璃明燈下,那雙閃耀著波光得清眸好似一泓秋水,清澈,瀲灩,似乎帶著某種魔力,引人不自覺地想看。
少年握緊手中的劍,筆直地一送,帶著逼人寒氣的長劍便直直向花著雨胸前刺了過去。雖然猝不及防,但還是被花著雨閃身躲過了。
“你為何不還手?”少年沒好氣地問道。
花著雨唇角一揚,笑語道:“你這麼漂亮,我不想和你動手!”
那少年聞言,額上青筋都氣得暴起來了,墨瞳中的火焰更是愈燃愈盛。
他是生的俊,但是他是男子,他不喜歡別人用漂亮來形容他。漂亮不是形容女子就是形容小孩,他是小孩嗎?
他冷冷地眯眼,眼前這白衣琴師,看上去也不比他大,但是,偏就比他高了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竟然敢來嘲笑他!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被鄙夷了,被嘲諷了。
花著雨哪裡知道這少年曲曲歪歪的心思,其實,她說她漂亮是真心的。卻不想他反應這麼大,一雙冒火的黑眸,灼灼地盯著她的頭頂,那樣子似乎在比誰比較高。
花著雨和這少年年齡相當,但或許是男子發育得比較晚吧,身量體形稍稍單薄了一些,而花著雨又是女子中身量較高的,是以,比他高了那麼一點。
花著雨瞧著少年倔強挺起的胸膛,精緻的臉龐上青澀的氣息。
她懷疑,這小孩不會是嫉妒她長的比他高吧!
少年惡狠狠地瞧了一會兒花著雨,一揮手,身後早就摩拳擦掌的一幫隨從一擁而上,就要群毆。
花著雨低低嘆息一聲,本想教訓這少年一番,最終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三十六計,走為上。
還未及動身,醉仙坊忽然湧進來許多官兵,顯然是方才掌櫃的見勢頭不對,已經偷偷地派人去報了官。
“出什麼事了?誰在這裡搗亂?”為首的人一身軍服,大約是京師禁衛軍的一個小頭目,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那小頭目到了近前,忽然睜大了眼睛,幾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一般,滿身的氣勢好似燃燒正旺的火被水忽然澆滅了一般。腿一軟,作勢便要跪下去了,張口正要說什麼,卻被那少年打斷了。
“你們官兵來的正好,替本小爺將他抓起來,丟到刑部牢房裡去!”他說是甚是輕鬆,就好似刑部牢房是他家開的一樣。
那小頭目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