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心煩,明臺真想撓亂自己的頭髮。
阿誠走得像一陣風。
明臺追不上他,追上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除了他突然忘了一個人,可是關鍵人物表現得那麼平靜,平靜到讓明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吃過午飯,明臺決定給自己找點麻煩。
如果不是阿誠提起,明臺根本想不到撇開大段的記憶,而單純去回憶固定時間發生的事情,他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回想起自從他答應大姐出國之後,就擅自給自己放了假,好在沒有人約束他,多半是因為他只是呆在家裡看書,哪裡都沒去的緣故。
再往前,明臺想起了他答應明鏡出國的時候,其實心裡並不愉快,這不像他。
三天前讀了一半的小說被放在床頭邊,證明明臺的記憶沒有錯誤。他坐在窗戶旁,把這本書重新翻開,書籤滑了出來,但是明臺確定他應該記得自己看到了哪一頁,然而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他把書丟到一旁,感覺很頹然。
他還是想見明樓。
☆、任性(四)
明樓回來時已經晚了,汽車剛剛開進明公館,明樓就探著身體,觀察著走廊附近。
阿誠笑道:“恐怕明臺今晚不會在外面等著了,我已經請大姐看著他,不許他再坐在走廊。”
明樓微微搖頭:“我已經無法一如既往地推測明臺,他總是能做些我意想不到的事。”
阿誠苦笑。
車子停下了,他們果然沒有看見明臺。
明樓走進臥室,這邊剛開啟燈,他聽見窗戶上傳來“噠”地一聲擊打聲,明樓一怔,下一秒,又是清脆地響聲,他才意識到有人在敲窗戶。
是什麼人?威脅?叫阿誠?不對……
明樓拉開窗簾,開啟窗戶,順著燈光眯起眼睛:明臺坐在樹枝上,手中顛著幾塊小石子,笑嘻嘻地看著他。
“你在做什麼?還不下來。”明樓輕聲呵斥。
“你先退後幾步。”明臺說著,站起來,待明樓後退,他向前猛地一躍,雙手扒住了陽臺邊沿,靈活地翻身而入。
“像不像陽臺私會?”明臺說著,自己先笑起來,還不等明樓生氣,他又愁眉苦臉地抬起手臂:“可見朱麗葉的陽臺上肯定沒有那樣多的蚊子,能把人活活抬走。”
明樓見他的手臂上滿是紅點,可見被蚊子咬得不輕:“誰讓你呆在樹上,放著門不走。”
“我從門走,你讓我進來?”明臺反問,並且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明樓的臥室:“原來這就是你的秘密基地,也沒藏著什麼鹿頭獸皮,妖魔鬼怪。”
隔壁就是明鏡的臥室,明鏡現在應該已經睡下了。明樓不便與明臺爭吵,明臺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特別肆無忌憚。
“別拐彎抹角了,找我有事?”明樓本來打算對他視而不見,還是抵不過習慣,從抽屜裡找出防蚊水,明臺很開心地伸著手臂讓他抹,明樓直接把小瓶子丟給他:“自己塗。”
“我一隻手不好塗,你幫我塗吧。”明臺求著他。
明臺一個勁兒地打躬作揖,明樓拗不過,還是幫他塗了。
明樓低著頭,專注地把藥水塗在明臺的手臂上,明臺看著他的側臉,有些心癢癢,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在心頭滿得快要溢位來,偏偏沒有詞語可以宣洩。
“我想了解你。”他突然說。
“我是你大哥。”明樓頭也沒抬地回答。
“不,不是作為大哥瞭解。”明臺鼓足勇氣,選擇著語言:“我想,你對我有吸引力。”
“你說哪方面?”明樓抬起頭,似笑非笑。
“……”明臺沉默許久,喪氣地說:“我也不知道。”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