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勝男越發不服:“那天我喝醉了,什麼都忘了。你要怎麼栽贓嫁禍我都行啦!”
他又瞪她。
這個男人暫時不能說話真好,她這麼輕易就佔了上風,顧勝男擺出一副“隨便你瞪”的架勢,有點得意洋洋起來,路晉見眼神攻勢無效,又開始在意見簿上奮筆疾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時為什麼要在酒會灌醉我,結果反倒把你自己灌醉了。”
顧勝男一愣。
路晉見狀,得意地笑起來。可一笑就扯到了舌頭上的傷口,頓時又痛的斂起了眉,繼續悶頭寫字:“你的Celine徐已經出賣你了,你不是老說我迷信嗎?你怎麼還會相信‘轉運之吻’這種我都不相信的鬼玩意兒?”
顧勝男花了好長時間才消化了他的話,萬般的不敢置信,這個男人之所以能知道她的秘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我朋友把我的那些事全告訴你的助理了?”
路晉有了之前的教訓,不敢笑了,只能得意地一揚眉,寫到:“女人的友情在男‘色面前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顧勝男氣得很揮他一拳。被他躲過了。
路晉再度低頭飛快地寫著字,顧勝男湊過去看,一字一句地替他讀了出來:“想不想知道是否真的有轉運之吻這回事?”
顧勝男猶豫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又開始寫字了:“我咬了舌頭,算是黴運到我這邊了吧,我們需要抱著一種做實驗的心態,再試一次,看看這次會不會真的厄運調轉。”
顧勝男當即就戳穿了他的謊言:“你當我傻子啊?我犯得著以身冒險嗎……”
還沒說完就被他扣住了後頸,貼住了嘴唇。
他舌頭傷了,這回就只能淺嘗輒止,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就此分開。顧勝男呆了一秒,兩秒,三秒,醒過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檢查自己:臉沒有受傷,嘴巴也沒有破,舌頭也完好無損,頭也不暈,腰也不痛,腳也不麻。
顧勝男“噌”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得意洋洋地宣佈:“哈!哈!哈!實踐證明,根本就沒有轉運之吻這回事。”
路晉仰頭看著她,表情有些複雜,顧勝男怕這男人又要節外生枝,已經做好準備,說完這句話就打算逃離現場:“對了,孟助理住院了,以後你別想再指使他去我家偷菜。”
未免再發生摔倒等意外,顧勝男特意低著頭走路,看到路晉橫放著那條腿,她小心翼翼地跨過它的同時心裡歡呼:哈!躲過一劫!
看到被路晉丟在地上的那支意見簿所附帶的圓珠筆,她輕盈地一跳,越過它的同時心裡二度歡呼:哈!又躲過一劫!
顧勝男就這樣安然無恙地來到了玄關,回過頭挑釁地看一眼還坐在原處一聲不吭的路晉,拉開這道虛掩的房門準備出去——
突然有人推門進來。
“砰”的一聲悶響。
“嗷”的一聲痛呼。
顧勝男被撞得眼冒金星,金星們繞著她的腦袋飄了一圈,最終匯聚成一道絕望的吶喊: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劫啊!!!
推門進來的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身後還跟著四名酒店保安,這五個人全都因為門裡響起的這一連串聲音而一臉疑惑,為首的中年男人看看左手捂著額頭、右手捂著後腦勺的顧勝男,雖然越發一頭霧水,但還是很快就繞過了她,帶著後頭的保安們來到路晉面前:“您好路先生,我是明庭的分店經理,實在不好意思的通知您,您必須立刻搬走。”
因為目睹了“額頭撞在門上的顧勝男條件反射往後退的同時,後腦勺又狠狠地磕在了牆上”這精彩一幕而忍不住抽動嘴角的路晉,聽完經理的逐客令,忽的臉色一沉,舌頭再痛也阻止不了他說話了:“堂堂明庭酒店竟然出動保安趕客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