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我大婚,你不過來嗎?你不想和我成親了嗎?”
謝長風閉上了眼,不看她,但承認道:“想。”
明明已經閉上眼,明明知道她不是真的,謝長風的腦海裡卻反覆勾勒一身紅衣、滿頭珠翠的趙知許,她髮間那隻步搖就一直在他腦海中晃呀晃,晃呀晃。
原來她穿上婚服是這樣啊。
他和趙知許結契那日,賓客滿堂,高朋滿座。
那一張張由謝家寄出去的結契大典請帖,賓客們攜之而來,無一缺席。
只有他一字一句寫下婚書,親手贈予的人沒來。
吉時已過,滿堂賓客對神仙眷侶的恭維說盡了,化成了嘆息。
賓客散去,熱鬧不再,只剩冷寂,他卻依然在等。
等到天黑了又亮,亮了又暗,他才似終於反應過來——
她不會來了。
最後謝長風等到了趙家家主登門致歉,送來賠禮無數,要將婚事作罷。
自那以後,謝長風沒看見過趙知許,再見就是在雲天秘境裡。
竭力壓下重逢的喜悅,他有許多想同她說。
他想告訴她,他沒主動找她,是想給她空間,此次秘境碰見她純屬緣分,但這麼說有些孟浪。
他還想告訴她,趙伯父來謝家退婚,可他沒同意。
就算沒成功結契,但婚事未退,他們還是有朝一日會執手走過世間風雨的未婚夫妻。
她也許只是對結契還有顧及,他願意等到她想明白那天。
但這麼說像是在借家族之名脅迫。
最後這些話謝長風一句也沒能說得出口,他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對待她。
他想離得近一些,但怕招她討厭。
離得遠一些,又怕情深緣淺,一錯過就是一輩子。
他只好不近不遠地守著她。
可方才煉魂窟內那句“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不再需要你”打破了謝長風一直以來的幻想。
此前謝長風還可以麻痺自己,趙知許是有不得已才逃婚,等他們解除其中誤會就會好起來。
可如今他才知道,他就是她的不得已之一。
他好像成了她的困擾和阻礙。
煉魂窟中,萬法宗弟子怕他有異動,緊緊環繞護著謝長風。
一直緊閉雙眼,原地不動的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只見眼前“趙知許”像是在鬧脾氣:“你到底想不想成婚呀,想的話,為什麼不過來呢?”
這次謝長風依舊忠於本心回答:“我想。”
他的餘光掃過不遠處真正的趙知許,她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擔憂,謝長風終於下定決心:“我是想和她成婚,但若這場婚事只是我一廂情願,那便做不得數。”
此話一出,身著婚服的趙知許不再,只剩森森白骨。
謝長風的這趟紅塵算是渡過了。
比起謝長風那邊無須外力,睜眼閉眼就渡過紅塵,扶欽這邊就鬧騰了許多。
扶欽眼前的“師妹”提劍而立,忽然橫劍直指他,“師妹”質問他:“師兄,你此時喜歡我,能保證一輩子喜歡我嗎?你若是不能,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扶欽有些想笑,他這個“情慾”是不是有點兇呀,確實像師妹的風格,他認認真真地回答:“我能。”
鳳凰是很忠貞的鳥,他活了一千年,都從沒聽過鳳凰變心的事蹟。
凡人說得對,找伴侶家風很重要,家族中長輩有花心的歷史,是要減分的。
他扶欽全族忠貞不渝,伴侶死後,不殉情的都是少數,家風優良,實為良配。
如果不是鳳凰一族為情折損的太多,長老在他出谷前,也不至於憂心忡忡地找萬年玄龜給他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