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嫌麻煩,況且這話說出口,我就真的很難再把她送回了。倒不如我們私下商妥,如能熬過這一關,姚家便有恩於我,高官侯爵只要是姚家所要,我會讓父皇全數奉上。”
“這算是威脅嗎?”姚寅不爽地蹙起眉。他不是吃得下威脅的人,這些年,也從未嘗過受制於人的滋味。
“算利誘,我給了你選擇餘地。姚家榮辱,在你一念。”
威脅利誘在蘇步欽的話中盡顯,姚寅躊躇難定,凝眸冷覷著他。這個在別國長大的皇子,卻比任何人更清楚眼下朝中局勢。姚家想要的,他了若指掌。皇上對他是心懷愧疚的,這份愧疚給了他些許囂張氣焰,所以他許諾的一切,到底是否能兌現,這一點姚寅不存疑。
他的猶豫只在於,南堰姚氏幾世基業和他對一個女人十多年的守護,孰輕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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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丫鬟們的竊竊私語後,姚蕩幾乎是立刻丟下手裡搓了一半的魚丸子,也懶得再和那位自稱專業的廚子吵架,提著長袍直奔向前頭的廳堂。
雖是距離那一場兄妹間擦槍走火的意外沒多久,然而歷經了那麼多事後,她反而想不起那些尷尬了。心裡頭惦念著的全是些單純至極的,譬如四哥會不會擔心她?又譬如四哥會不會知道她又偷偷去過賭坊了?會不會因為她任性離家,也像爹一樣不願再管她死活了?
這是僅剩的親情溫暖,她不想失去。為了握住,她甚至已經想好了——倘若四哥想要看她笑,她就一直笑;想要她哭,她就一直哭;就算是想要她終身不嫁,天天待在別院裡寫“姚寅”二字,她也能強迫自己應允。反正不管嫁給誰,對方也定不會像曾經的四哥那樣不求回報地待她。
嗯,就是這樣,那種感情就跟傳聞說的“父愛如山”一樣,任誰都取代不了。
然而當她把所有情緒調整到最佳狀態,誠惶誠恐地推開廳堂大門後,卻愣住了。她眨著眼,木訥地攫取眼前的畫面,確認真的只有蘇步欽在。和他對視了許久後,她才回過味來,“我四哥呢?”
“走了。”他啟唇,回得很是簡潔。
“走了?!”姚蕩難掩驚愕,誇張地重複道,氣勢洶洶地衝到蘇步欽跟前,緊攥著他的衣領責問,“他不是來接我的嗎?怎麼可能就這樣走了?你是不是騙他說我不在欽雲府?!”
“姚姑娘,我說過我不會撒謊。”相較於姚蕩的激動,蘇步欽意興闌珊地揮開她的手。她就在眼前,誰也沒能把她帶走,可他卻無法從肺腑間擠出笑容,“四爺讓我轉交給你的信。”
姚蕩安靜了下來,垂眸略顯狐疑地順著蘇步欽的視線看向一旁的桌案。
與其說那是一封信,不如說只是匆忙下留下的字條,一張再簡單不過的宣紙,紙上混亂的褶皺是被人用掌心揉捏過的痕跡。她困惑地指著那張紙,看著蘇步欽,見他點頭,才撇了撇嘴好奇地拿起來端詳。
是四哥的筆跡沒錯,但絕不是他說話時一貫的口吻。
字裡行間彷佛都透著股冷漠。他說有急事這兩天要出遠門,有什麼就和八皇子說?他說蘇步欽畢竟是八皇子,姚家得罪不起,要她安心待在欽雲府把八皇子的脾胃照顧好?他說救了皇子一命是立功,爹會鬆口讓她回家?還他娘今天的分離是為了明天更好的相聚!
“放他的屁!!”不能怪姚蕩粗蠻,完全是因為這封活像打發不懂事孩子的信,實在很難讓她平心靜氣地對待。
要出遠門沒關係,她不是第一次面對沒有四哥的生活,有自保的能力,他犯得著全然不顧她意願地就把她寄存在欽雲府嗎?好歹她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不是包袱!
要她照顧蘇步欽也沒關係,在聽完旦旦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