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丹……」他叫著她的名字,她握著筆面無表情地蘸上硃砂,抬筆準備畫下第二道時……門口傳來響聲,楊初丹丟下筆,看到門被推開,珍妃李慕冰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啊!大將軍這是在襲|擊皇上嗎!!」 珍妃尖叫,連儀態都不顧地提著裙子跑到商獻身邊,為他緊緊合上敞開的衣服。
「出去。」商獻冷眼揮開珍妃的手,目光帶著冰冷怒意看向門口低頭跪在地上的侍衛,「朕不是說不讓任何人靠近嗎?」
「皇上,是臣妾拿令牌讓他們開門的。」珍妃毫不在意商獻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反而抱住他,目光憤恨地看著楊初丹說:「臣妾不會讓您受委屈的。」
珍妃的視線彷彿她是拿強權逼迫皇帝的惡臣,楊初丹暗暗緩了一口氣,最近積壓的煩躁情緒太多了,她如此對待商獻也改變不了什麼。
「讓娘娘誤解了,臣只是想告訴皇上,」她上前一步,傲然而冷漠的凝視著緊緊被珍妃護住的商獻,「臣的家裡容不下妾。」
商獻怔怔地看著她,甚至都忘記再一次推開珍妃,剛剛羞怯的眸子如今失神而空洞,他當然知道她的所作所為不是為了跟他調|情,都是為了嘲弄他,就算這樣他依然心動又迷戀著她給予的一切。
「臣告退。」楊初丹說完轉身就走。
今天在天祿閣逗留的時間太長了,平時下朝之後,殷沐就在皇宮門口等她一起去駐軍營地,這會怕是要等得不耐煩了。
「大將軍冒犯了皇帝就想走!」珍妃激動地撲向楊初丹,楊初丹側身,她撲了一個空,楊初丹伸手一下子擒住了她,珍妃掙扎著大喊,「疼死我了,楊初丹你這是襲擊妃嬪,你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娘娘太過於失儀了,」楊初丹微微靠近她,冷漠地說,「我與皇上談的是朝政之事,后妃不得干政,娘娘切勿逾越自己的身份。」
楊初丹鬆開了她,珍妃一個趔趄,步搖釵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彷彿在嘲笑她的狼狽。
她看著楊初丹平靜而從容的離開,最終盛開著金牡丹的官服的衣角消失在門口。
「皇上,她每次來天祿閣都這樣折辱你嗎?」珍妃走到商獻的身邊,看著他長發凌亂的模樣,心疼地說:「為什麼要執著於不珍惜你的人呢?」
商獻將衣服整理好,面無表情地說:「令牌交出來,珍妃。」
珍妃咬牙,將令牌拿了出來,遞給商獻說:「皇上,您是九五之尊,臣妾只是不希望她如此對待你。」
商獻手指把玩著珍妃遞過來的通行令,漠然地說:「珍妃,認清自己的位置,朕會讓你們得到一樣的恩寵,而她不一樣。」
「對,怎麼可能一樣,她是您的大將軍。」珍妃扶正自己的步搖釵,紅著眼眶轉身就走,猶如闖進來時一樣,離開的時候也是氣勢洶洶。
凝視著珍妃的背影,商獻唇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容,開口用低啞的聲音說:「珍妃,朕自己能受住,下次你不要來了。」
珍妃猛然停住步伐,她回頭的一瞬間,商獻唇邊的笑容已經消失,只剩下惹人憐愛的易碎感,珍妃的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
珍妃覺得無比心痛,她知道皇上曾經與大將軍有一段過往,但是如今身在高位的兩個人,是彼此制衡的存在。
大將軍一定不止一次這樣的對待皇帝,而他身為皇上,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妃子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珍妃很想繼續安慰皇上,但是她怕自己這麼做,會讓皇上更加難受,她沒有走過去,而是用手帕抹著眼淚說:「臣妾明白了。」
殷茗得到訊息趕來天祿閣的時候,楊初丹已經離開了,她遇見了走出來的珍妃,看著珍妃哭著臉,她輕輕嘆氣說:「珍妃妹妹,可是被皇上訓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