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出現。
張翼軫屏住了呼吸,一塵不染萬念不生,只等對方出現,看看是到底何方神聖戲耍於他。三更過後,夜色漸涼,四下空寂,時有鳥聲自山澗傳來,空曠遼遠。張翼軫睜大了眼睛,一動不動看到無煩居周圍的動靜。一直守候到四更天,除了偶而幾隻野兔和麋鹿經過,一切靜謐安詳,就如同以前無數個美好寧靜的夜晚一般,如果不是一個黑影突兀地出現在無煩居前!
正有些昏昏欲睡的張翼軫猛一激靈,睡意全消。眼前的黑影長身而立,月光下看不真切,看上去個子不高,肩膀也有些瘦弱。比量一番,少年自認以他的力氣和身材與眼前這人的羸弱相比,打起架來應是勝多輸少。
只見黑影緩緩伸出雙手,虛空劃了一個圓,便見憑空生起一股旋風,圍繞著無煩居轉個不停。這風來得有些怪異,風勢威猛,但卻聽不到任何聲響,而黑影離無煩居不過一兩丈遠,他的衣服卻絲毫沒有被風吹動。
黑影雙手一緊,那股旋轉不停的風驀地停住,然後猛地下壓。無煩居就如同狂風中的小草一樣,瞬間被擊得支離破碎。張翼軫精心搭建的無煩居傾刻間分崩離析,變成了一地散落的竹子。奇怪的是,自始至終看上去聲勢浩大的場面竟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正是因為沒有絲毫聲音,才導致在一旁觀看的張翼軫動作慢了半步。等他反應過來,黑影已然第三次毀掉了他的無煩居。帶著怒意和不解,少年猶如蓄勢待發的豹子,猛然暴發了全部的力量,一個箭步撲向了黑影,一時情急也忘記了剛才黑影所表現的法術是這般高強。
黑影全神貫注施法之下,渾然不覺後面竟然隱藏著危險。等少年縱身躍出時黑影方才發覺,正待收法回身卻已然躲避不及。
便是少年也大吃一驚,不成想他意動身動,身內隱藏的熱力在躍起的瞬間流轉全身,頓覺身輕如燕,一躍之下竟騰起七八丈高,只一眨眼他就及身向前,離黑影不過一步之遙。少年始料不及,又不懂再次運轉熱力收住身形,收勢不住,身體直直朝黑影張牙舞爪地撲去。
黑影哪裡見過這般以自身身體當武器的攻擊,但見一人手舞足蹈朝自己迎面壓來,情急之下,以前所學的種種法術全然忘記,只顧抱頭縮身,“呀”的一聲轉身要跑。哪裡還跑得掉,張翼軫半空中也是急得哇哇亂叫,直喊:“讓開,快讓開!”
一個不會控制身形,一個不會躲閃,只聽“哎喲”一聲,張翼軫結結實實地撞在黑影身上,直把黑影撞倒在地還餘勢不減,二人又抱在一起連滾了兩丈多遠才被竹子擋住。只聽得稀里嘩啦聲不斷,一片狼藉。
“小賊莫怪,我也不是故意撞你,誰叫你傻呆呆地不知讓開……”張翼軫止住翻滾的身形,一隻手仍然搭在黑影的腰間,口中埋怨了幾句忽然感覺不對:這黑影腰間柔軟細膩,盈盈一握,入手綿滑,少年雖然未經人事,但豈能不知是女子腰身,當即大驚之下急忙撤手,卻還是遲了一步。
只聽得耳邊“啪”的一聲輕響,臉上已經結實地捱了一掌,緊接著便是一聲清脆的斥罵。
“無恥輕薄兒!”
先是藏身候賊,其後飛身撲賊,不料騰空之際突生變故,身輕如燕卻不能收放自如,意外將賊撲倒又翻滾一番,無意中手放腰間竟發現賊人竟是女子,緊接著便被賊人連罵帶打,少年一時竟被這般錯綜複雜的狀況弄得一頭霧水,頓時驚呆無語。
無恥、輕薄?張翼軫又猛然驚醒,冤枉,天大的冤枉。明明是賊人前來毀他無煩居,他光明正大地捉賊,現在卻被賊人斥責為無恥輕薄兒,天下哪裡有這般不講道理的賊人。張翼軫猛地站起,見那賊人早已站立一旁,小心提防著,便義正言詞地說道。
“你這賊人,接二連三毀我無煩居還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