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豈能因他幾句軟話而放過,當下冷冷一笑,說道:“休要多言,若再羅嗦,我打散你的魂魄,讓你萬劫不復,你可知道厲害?”
張翼軫經羅遠公一役,對於上仙之品行也不再心存奢望,眼見無法打動對方,心道雖是必死,也要拼上一拼,哪怕落個玉石俱焚的下場,也好過束手就擒。當下從身後緩緩抽出無影棍,說道:“既然上仙苦苦相逼,那就只好拼死一搏了!”
其時二人仍在滅仙海中,天雷隱去陰風暫停,似乎再無危險。只是當張翼軫剛剛舉起無影棍,登時天地變色,烏雲頓生,天雷眨眼間便醞釀形成,直直照無影棍劈去,似乎和無影棍有深仇大恨一般。無影棍被張翼軫拿在手中,卻是壓抑不住的興奮之意,直欲脫手而出。
張翼軫此時自然不敢放手讓無影棍大鬧,先前受夠了在羅遠公手中被動挨打,如今情知必死,且英勇一次又何妨,當即舉棍便朝商鶴羽打去。
一棍打出,先前撲向無影棍的天雷也轉了方向,隨著無影棍所指方向擊去,如同棍電相交,一同撲向商鶴羽一般。商鶴羽在這滅仙海中煎熬了千年,早就熟知天雷和陰風之性,所以也不驚慌,待天雷和無影棍在他頭頂一尺之上交接之時,忽然身形一動,便消失不見。
張翼軫先前昏迷之時,並不知道這滅仙海中的天雷和陰風之威,猝不及防之下天雷擊中無影棍,電光繚繞間,張翼軫被無影棍傳遞過來的天雷擊中,頓時渾身黃光閃爍,猶如天仙下凡。
商鶴羽早就算到無影棍和天雷相交之時,眼前這少年必定全身麻痺,神識恍惚,正是奪舍的大好時機。是以他一閃而沒,瞬間出現在張翼軫眼前一尺之處,默然一笑,便朝少年的頭頂正中的百會穴撲去,試圖一舉奪舍成功。
商鶴羽速度之快,張翼軫只覺眼前一花,就覺一團靈氣已經盤旋到頭頂之上,心道慘也,到底是飛仙之能,比起青丘不可同日而語!
就在商鶴羽將要及身之時,忽然發覺這少年全身黃光大盛,感應到黃光之中蘊含的充盈的仙氣無比雄厚純正,不由大驚失色,心道這少年不過是入境修為,怎的身上會瀰漫仙氣?即便是護體法寶,以他飛仙的見識,記憶之中從未聽聞竟有可以放出黃色的天仙之氣的法寶?須知天仙所煉就的法寶,也不過是紅色的飛仙仙氣!
此時想要收身已然不及,商鶴羽頓時只覺眼前一亮,身子一緊,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傳來,猶如身陷天地混沌大陣,片刻之後,眼前一亮,竟是不知為何身處一個廣袤無比,無天無地,無日無月,空無一人的世界!
莫非是那傳說可以煉化萬物的紫金缽?商鶴羽嚇得幾乎癱軟在地,紫金缽之威名在天庭幾乎無仙不知,便是天仙也是懼怕三分,更何況他這個失去仙體的飛仙?若是真的被吸進了紫金缽中,只怕萬物難滅的飛仙靈體也會被紫金缽化為烏有。
只是這個肉體凡胎的凡間少年,怎會有這般無上的仙家法寶?
想到此處,商鶴羽追悔莫及,明明這少年眼見就要度過滅仙海,自己為什麼偏偏還要招惹他?真是一時貪心卻害了自家性命。
按下商鶴羽自責不提,且說張翼軫眼見商鶴羽便要從頂門而入,奪舍成功,忽然脖間黃光一閃,將商鶴羽籠罩其中,緊接著黃光一收,便連同商鶴羽一起消失於銅鏡之中。待一切恢復正常,張翼軫只覺脖間銅鏡不再是以前霧朦朦的樣子,鏡面之上多了一層若有若無的紅光隱隱流動,頗是詭異。
張翼軫大為好奇,摘下銅鏡仔細檢視一番,除了其上瀰漫的紅光之外,背面的花紋之上似是也有光華隱現,不過除此之外,再無奇異之處。少年雖不十分清楚究竟發生何事,卻也隱隱猜測莫非那商鶴羽被收入了銅鏡之中?看來這親生父母所送之物果然非凡,竟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寶。
如此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