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軫不理會真平話中的調侃之意是真心還是無意,反正他也有意借真平之中將東海真相公佈於天下,即便真平不向別人說起,也多她一人知道也是好的。當下便將他東海之行一一說出,只是說道與羅遠公大戰之後。他和戴嬋兒均身負重傷為止,其後事情便是一略而過。
真平聽完,略一沉吟,臉色平靜如初,說道:“倒也有些意思,真假暫時不論,若是當作故事來聽絕對精彩絕倫……不過,若說靈空與你串通暗害靈動,如果不是出自上仙之中,換作他人說出。只怕天下人聽後也只是付之一笑罷了。”
頓了一頓,忽又喟嘆一聲,說道:
“翼軫,靈空他……也不躲到了哪裡?以他的性子,莫說挺身而出與天下道門爭論一番,便是有人尋到他。想要聽他辯解一番,只怕他也懶得說些什麼。這個人,忒是無端了些,只是他明知我信他多過上仙羅遠公,為何不來見我,由我引他親見真明掌門,也好讓真明掌門得知真相。”
張翼軫如今卻沒有心思聽真平悠悠之言。當即手指牆上畫卷,問道:“真平道長,不知此畫你從何得來,還望如實告知,只因此畫關係到翼軫身邊一人的切身性命!”
真平一怔,驀然臉上閃過一絲怒意,說道:“張翼軫。我不將你拿下已是違背上仙之命。本有意聽你辯白一二,不想你卻不以為然不算。還算此畫消遣於我,你要怎樣?”
真平一怒之間,道力鼓盪不停,周身雲氣圍繞,飄然若仙。張翼軫只一試探便已然得知真平已達人仙頂峰之修為,雖說與他不能相比,但若將他攔下,倒也能拖他一時三刻。
張翼軫心念真平對他的信任,當下只得耐住性子,將畫兒之事簡略說出。真平也是聽出事情有些嚴重,點頭說道:“實不相瞞,此畫乃是真明掌門親手所贈,日夜掛在這棲煙閣,從未有人動過。照你所說,你口中所說畫卷,應該是另外一幅……我想起來了,那個畫兒,在掌門大典上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子,當時我也只是遠遠看到,只覺有些面熟,不過這幅畫卷所畫女子只是側影,看不分明,是以心中疑惑只是一閃而過,哪裡會想到她是木石化形之人。”
“若你說吳沛得了畫兒本體畫卷,此事倒也有可能……前幾日正是吳沛率眾前往三元宮論道,自他回極真觀之後,我並未見到他本人,也不知忙些什麼,聽你一說,卻也有幾分可疑!不管如何,這畫兒乃是靈動掌門的弟子,翼軫,你且在此等我,我去尋到吳沛問個明白……”
張翼軫方才情急之下並未細看畫卷,聽真平這般一說,不由回頭細看,果然,此畫卷與畫兒本體畫卷無論大小還是式樣全然一樣,且畫中景物也是一般無二,畫中女子以及服飾也絲毫為差,只是這畫中女子正是側身而立,看不清正面。
張翼軫與畫兒相處日久,自然可一眼認出畫中女子正是畫兒,若是換作旁人,只怕初見畫兒之下,一時也不敢肯定。
聽真平要去尋找吳沛,張翼軫自然想早一步見到吳沛,說道:“真平道長,我隨你一同前往……”說著,也不等真平說話,便在真平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搖身一變,又變成了趙常勇模樣。
真平見此情景,呆立片刻,才搖頭說道:“翼軫,你有此等本領,我倒更是堅定了信心,定是不會看錯靈空。”
張翼軫也不說話,緊隨真平身後下樓,心中卻道其實這變化的本領與靈空全無半點關係,不知真平道長知道真相,是否還會對靈空堅信不疑。
二人下樓,走不多時便來到極真觀修行要地。所有道士一見真平,便必恭必敬地施禮問安,可見真平在極真觀之中地位甚高,只怕僅次於掌門真明。真平快步如飛,不出片刻便來到吳沛居處,伸手敲門,卻無人回應。
真平也不客氣,手下用力,將門推開。張翼軫忙一閃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