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後生,毛手毛腳的,手腳不穩當。”馮掌櫃顯然有些掛不住面子。
“馮賢弟不礙事,不礙事,年輕人嗎,都是這個樣子。”胡東家臉上帶著微笑。
這種場面客人在,胡東家不好起身去更換衣服,也是避免客人尷尬。胡東家叫僕人拿來巾帕輕輕的擦了擦,簡單處理一下,然後笑意盈盈的陪著馮掌櫃繼續談天說地……
這種惡搞確實夠尷尬的,感覺顏面掃地,儘管是小強所為,可是夥伴們心裡的愧疚感一點也不比小強少,也別管這是誰的主張,感覺夥伴們都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榮辱與共。
夥伴們灰溜溜的走出了飯廳,可是總有千斤重擔壓身的感覺,縈繞在腦海裡的事情無法釋懷,越是回想胡東家,越是詭異,吃了一頓飯的時間,目光就沒有離開過他的那張臉,似乎擔心他有過激行為,傷害人,他的言談舉止甚至他笑容,感覺無比做作。
早早安頓好源頭和尼婭,讓他們回住所休息。
天剛眼擦黑,跟昨晚的時間差不多,仨人早早的等候在院子裡,站在抱鼓石的一側,假意聊天,卻在暗中觀察動靜。
這個時候家奴長工們大都回自己的住處休息去了,院子裡幾乎沒人走動。
靜靜的等候了半個時辰,瞧了瞧客廳,仍然燈火通明,人影傳動。也不知道這一主一客有什麼好聊的,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語。不知道馮兄長有沒有察覺胡東家的詭異舉動?
忽然目標出現了,儘管挺細心,也沒看見從哪個屋子走出來的,胡東家依舊去馬廄牽了那匹棗紅馬,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院子,真想跟出去,可是哪有跟蹤人家的理由!跟人家原本素不相識,管得著人家嗎?回客廳看看,胡東家還是在那兒與馮掌櫃喝茶閒聊,難道看花眼了?
昨夜沒睡好,上午夥伴們都在睡覺,大概熬一夜沒問題,小強不舒服,勸他早早睡下了,跟黑蛋也不點蠟燭,搬來兩個木凳,坐在黑暗中,等著胡東家開動那兩扇紅漆大門……
等人著實難熬,時間過得比較慢四更天的時候,大門出現了人影,仔細看了看正是胡東家牽馬進了院子,我心想,這人不管是誰,肯定不幹好事,不是嫖娼,就是賭博,再有就是吸鴉片,後者的可能性不大。
我一臉的懵圈,到底是怎麼回事?牽馬出去的不是胡東家?要說不是吧,跟胡東家的穿戴沒什麼兩樣,仔細看就連靴子都是一模一樣,再往棕色緞面襖子上瞧看,我吃驚非小,昨天撒的菜湯油漬還掛在衣服上!我險些叫出聲來!黑蛋碰了一下我的手臂,幸虧身邊有個沉著冷靜的黑蛋,見都沒見過這檔子事情!別說年紀輕輕,我敢肯定,就是四十多歲的馮掌櫃,他也未必經歷過,我下意識的抓緊了門栓,生怕胡東家闖進來,也許兩個人拿他不住,可怕!太可怕了!我不由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遊蕩陰曹地府也沒這種感!當然那畢竟是夢境!
拍了拍胸口,似乎想讓狂跳的心穩定下來,說道:“聽師父說過有關靈活出竅的事情,也就是活死人!是行走的軀殼!人早已死亡了。”我說的神乎其神。
“能解釋為腦死亡嗎?”黑蛋輕聲問道。
“兩者還不能相提並論,腦死亡患者是不能動的,這位靈魂出竅,跟正常人沒有區別,說話、吃飯,正常行走,怎麼也看不出他有什麼問題!”我一時間疑惑不解。
黑蛋儘管閱歷豐富,可是哪裡見過這些?被我說得眉頭緊鎖。
我暗自揣測,難道有什麼魔鬼進入了他的軀體?那會徐三懷不也是這樣?前文書說過,徐三懷被女屍魔借屍還魂,他殺害了妻子於英。胡東家會殺人嗎?能害他的夫人、小女嗎?這都難說!越想越可怕!
胡月瑤知道這些事情嗎?胡夫人沒有任何察覺?怪不得胡家只有胡月瑤一個女兒,還以為他們夫婦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