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向後翻去,口吐血而狂笑:“哈哈哈哈哈,我打中了你的腳,你的腳……你死定了……哈哈……”
潘龍悔的笑凝固在臉上,右臂噴出的血染紅了半面馬臉,恰似地獄中爬出的魔鬼。
武開陽知道,自己足下剛才為潘龍悔內力所震,經脈已斷,骨頭盡裂,但只要有那顆鋼釘在,有真氣流轉,真氣未斷絕之前仍能行動自如。潘龍悔見武開陽若無其事,臉上如見鬼般。
忽然千佛手一擊盪開封淳刀鋒,封淳連退三步,噴出一口血,那僧人直取地獄鬼潘龍悔而來!
“老四,小心!”
可是已經晚了。
只見地獄鬼僵硬的神色凝固了,從眉心正中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線,隨即整個身體分成了兩半爆裂開來,血撒了一地!地獄鬼竟然被一把開山大刀,從背後砍成了兩半!只見那刀柄握處,正是白虎堂堂主,鎮北天!原來鎮北天早到了,一直沒有現身,而是藏在石縫暗處,等待偷襲的機會。
“你……”千佛手簡直看不過眼:“你也是一代宗師,居然使用如此下三濫的伎倆!”
鎮北天一甩刀上血:“這一刀,是為三師叔報仇!”
“師父!”封淳叫道。所有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易龍悅早已回過神來,再次操動五刃將武開陽圍住。
千佛手見終於來了話事人,於是依計喊道:“鎮北天,太子在我們手裡!”
封淳忍著被擊中的內傷,一躍而起,落在鎮北天身後。
鎮北天嘿嘿一笑,聲音蒼老:“哪裡有太子?四鬼就是會空口無憑!”
千佛手蹙眉,實在受不了這老兒倚老賣老的無賴嘴臉,只覺得自己堂堂大內高手,鎮國寺主持,與這等招安的草莽說話失了身份:“老三,開機關,放南朝太子出來!”
鎮北天也道:“大徒弟撤手,老夫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太子!”
易龍悅與武開陽一擊而離,分別歸隊躍至千佛手雷龍怒和鎮北天身邊。易龍悅按動機關,只聽石壁中鐵鏈轉動之聲陣陣,果然一個鐵籠順著鐵鏈咯啦咯啦懸出,裡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在迎客樓被擄走的太子!
鎮北天上前一步,打量一圈,隨即對千佛手喊道:“禿驢,你待要怎地才肯放了我家太子?”
千佛手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貧僧出家人不打妄語,你只要自己抹了脖子,貧僧就讓你兩個徒弟把太子全須全羽地接走,也不為難他們,如何?”
鎮北天“呸”了一聲。
千佛手又道:“你既愛惜自己性命,不願為太子捨身,倒也不難,又或者你讓你這兩個徒弟引頸就戮,待我三弟割下他們二人頭顱,貧僧便開籠讓太子跟著你回去,絕無反悔,如何?”
太子在籠子中喊道:“老堂主啊,我看這法子好,二位高徒犧牲以後,我讓父皇給他們加官品諡號,都好說得很!您武功了得,再收弟子也不難!”
話音一落,鎮北天鬍子吹起,指著太子跳腳罵道:“放屁!你算什麼東西?敢跟老夫的寶貝徒兒相比?!”
太子一時間升起的希望被當頭潑了一臉糞,一時間慘白了臉,說話都不連貫了:“老堂主……老堂主……你……你……”
武開陽這時已不動聲色地在鎮北天身後,撿起了地獄鬼的那把彎刀,隨即忽然躍起,朝鎖太子的鐵籠奔去!易龍悅看在眼裡,心想,這鐵籠別說是這把刀了,就是你那斧子也劈不開。就在這時,千佛手眼中精光一現,忽然吼道:“奪他的刀!”
說時遲那時快,那弧形彎刀卻已經脫手了!易龍悅只顧著攔截武開陽,聽見雷龍怒出聲時已經慢了半拍,剛攔住了武開陽,又哪裡還奪得回刀?只見那彎刀在空中飛出一個迅捷而威猛無比的弧度,唰的一聲從鐵柵欄側入,竟然把太子活生生地釘在